依醉看着千绘,暗忖:这千绘姑娘与鎏兮在醉云阁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出来了,不知为何。莫非是鎏兮……
心下暗自思量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千绘姑娘,莫不是鎏兮伺候得不好,姑娘是来找依醉问罪的?”
“依醉掌事说笑了,我此次前来,只是想与掌事商量一下。”此时千绘不复与夭华、鎏兮相见时的天真,灵动的双眸中闪动着Jing光。
“姑娘请说。”
“鎏兮我已包下,但也是可以见客的。”
“不知千绘姑娘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呀,要不然掌事的以为千绘有什么别的意思呢?”
“呵呵,千绘姑娘说笑了。只是依醉不明白,千绘姑娘怎么会愿意……”话未说完,语意确实皆知。
“包下鎏兮是我家公子的意思;公子也说将鎏兮困住,他也会不开心,不若给他自由,但是……”千绘玩转着腰间的璎珞,语气温柔却也迫人:“鎏兮只是见客,而不是接客。依醉掌事可听明白了?”
“千绘姑娘,这个依醉自然是知道。只是不知姑娘所说的公子是谁?”依醉笑着问。若是不知道是谁包下了鎏兮,日后得罪了也不自知。
千绘闻言面露难色,心底却是笑翻了天去,然而却仍是目光闪躲言辞闪烁。
依醉见千绘如此,讷讷的道:“是依醉唐突了。若是千绘姑娘不便相告,也是无甚大碍的。”
不便,怎会!若是你不问,我倒是还想着怎么告诉你呢。想着便说:“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我家公子便是夭华。只是公子生性不喜招摇,而且此次是私下出来,不愿有人识破身份,依醉掌事还是一切如常吧。”
千绘正心中暗笑,依醉心下却是惊涛骇浪:鎏兮被千绘包下,而包下鎏兮的是夭华,夭华却是鎏兮的小厮。不,夭华那般的绝世之姿与风华气度,却没有沦为谁的禁脔,定是哪家的贵公子,有人保住才使得不致沦为禁脔。而且,还得是各权贵不敢轻易招惹的大家族。而自己却痴心妄想的想让他做着醉昔楼的小倌。
依醉正自懊恼中,连千绘离开了也未发觉。
而这厢夭华刚回到房间便见到君砚坐在桌边,似是在等待什么。
君砚见到夭华进来,起身相迎,伸手想拉住夭华,却是被夭华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伸出的手空空的停在空中,终是慢慢垂下。
夭华却不为所动的径直走到桌子的另一旁,倒了一杯茶细细品来。
君砚被晾在一边,略有失落的笑笑,收回尴尬留在空中的手坐到夭华对面,伸手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却是不喝,只是定定的看着夭华,仿佛下一刻眼前的人就会在他眼前生生的消失不见了去。
“夭华……”
君砚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夭华打断:“君公子,别来无恙。”
“夭华……”君砚有些情动,走过去想抱住夭华。
然夭华却就着手中的茶杯扔了过去说了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彼岸趁着君砚躲避的瞬间从窗户飞身而出。
君砚随即跟上。两人轻功均是极好的,一路也没惹得人发现,直至京郊的碧天湖旁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