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醉,难消帝王恩
十岁男孩,脸上的稚气未脱,却难掩绝代风华,一颦一笑,纵是后宫佳丽三千,却难找出如此绝色,这是晏寒希第一次见到和浦言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已不自觉将他划入宫妃系列。
一段孽缘就此开始,纠缠从开始就注定。
和浦言恭敬地跪在地上,皇帝走了下来抬起自己的下巴,两人目光就这样直视了。
眼前的君王不过三十岁左右,长的很英俊,微挑的眼,高挺的鼻梁,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男人眼睛里透出锐利的光,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这就是帝王之气,浑然天成,不怒而威。只是这样一位君王,依旧还是有权臣与功高盖主之辈,自古君王之策从来就难以均衡。
“你就是和家小公子?”
帝王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却听不出起伏。
“回皇上,奴才是。”
“果然是天生丽质,颜色姣好。”
“皇上谬赞。”和浦言不改恭敬之色,只是他却听出不对,皇帝这完全是形容女子的词,纵使镇定如和浦言,面对这样一位君王,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你认为这‘寒月宫’如何?”
寒月宫是始皇帝为其爱妃祈寒月所建,寒月死后,寒月宫无主,几百年来,只有始皇帝之子炎皇帝皇后入主过,从此再无宫妃入主,进入寒月宫就意味着享尽帝王宠爱。只是皇帝这样说,意图已经很明显,但是和浦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如同深宫妇人一般,终日等待着帝王宠幸。
和浦言身为男子,而且是个心智不简单的男子,对于这种事十分排斥。因此假装听不懂同时语带暗示地说道:“寒月宫雕梁画栋、丹楹刻桷,只有绝世无双的女子才配得上。”
晏寒希的目光愈加深沉,暗示自己是男子,无法入主寒月宫吗?和楚明的儿子也不是简单之辈。
“朕喜欢金屋藏娇,只是不知浦言愿不愿做这‘娇’?”
“奴才惶恐。”
“朕的旨意,何来惶恐之说。”皇帝问道,虽然这孩子明显的拒绝,让自己有些不快,但是自己更感兴趣的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如何来拒绝帝王的宠幸。
“奴才只是不想皇上因为区区奴才,而坏了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啊。”和浦言依旧恭敬的答道。
“哦,说说看。”皇帝眼中的兴趣更浓。
“启奏皇上,能得皇上宠幸自是奴才的福气,但是本国从未
有男子入宫之说,不仅有损皇上威名,将军颜面,而且奴才入宫为太子伴读,这般定会引起您与太子的矛盾。所以奴才斗胆,不敢做坏了国家大义之事。”和浦言条理分明的答道。
语气虽然恭敬,但却透出威胁之意,晏寒希依旧调笑着说:“将军庶子,命犯孤星,不得宠爱,可有可无。况且,和将军虽是国家之栋梁,但是朕之家事,相信和爱卿也不会反对的。”
皇帝说完,便将和浦言拉入怀里,调笑道:“真是美人胚子啊,几年之后,怕是后宫粉黛无颜色了吧。”说完粗糙的手有意无意的拂过和浦言的脸颊。
皇帝最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和浦言此时也有些慌张起来,拿出最后的条件,说道:“起奏皇上,当初浦言离家之时,父亲说浦言始终是和家的子孙,如果皇上愿意,那么浦言将永远是皇上的臣子,而且臣子之义重于子孙之情。”
皇帝放松了对和浦言的环抱,说道:“那就要看你是适合做臣子还是适合朕这后宫。”
“启禀皇上,奴才会努力辅佐太子,还他一片盛世,一份完整的帝王之权。”
晏寒希努力多年,却无法摆脱这权臣干政,武将功高的境地,此时对和浦言的话有所感慨,最后终于说道:“好,我看你如何做个贤臣,不然朕会后悔的,那时你就在寒月宫等着朕吧。退下吧。”说完挥了挥手。
和浦言走出朝恩殿的时候,自己不自觉的擦了擦汗,其实刚刚还是很害怕的。晏寒希不是昏君,而是明君,只可惜生不逢时,苦心经营多年仍无法摆脱这个境地,对能臣的渴望胜于一切,因此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自己赌的就是这一点,自己才十岁,不想红颜埋深宫啊!
早上见过皇帝后,和浦言回到自己住的院子,稍作歇息了一下,等到了中午,太子早课下了,自己有的去面见太子了。
这一天之内,自己见了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两个人,虽然前世自己也是见惯风雨,但是此生此等遭遇,却从未逢过,未免心中有些忐忑,况且上午见了皇帝,吓出一身冷汗,下午又见太子的话,多少有些不安。
“公子,奴才带您去见太子殿下吧。”一个小太监恭敬地说道。
“好的,请公公领路。”和浦言答道。
和浦言整理好衣裳,走出院子,跟着小太监,去了永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