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荒唐的梦,噩梦。却挣扎着怎么都醒不过来,最后还是醒了,因为好像有人一直不断的拍他的脸,疼。
带着莫名的抗拒睁开眼,林一的眼一下子圆了。刚才拍着他脸的,不是人手,是蛇尾巴!在林一的眼角,看到彦暮又扬起的尾巴后,林一猛然向上窜了一下,支起了胳膊,将身子抬高了些,导致彦慕那一尾巴没拍到他脸上,而是从他的肩膀上扫了过去,那尾端略有起伏的,带着滑腻触感的鳞片,在林一肩头掠过,又从林一脖子上擦过去,林一胳膊一软,险些又瘫下去。其实本来林一那一下能离彦慕再远些的,但是,但是······
彦慕还趴在他身上,再躲能躲到哪去?也可能是一早上的刺激实在太多,林一现在倒是慢慢镇定了些,只是直直的瞪着他,没了什么过激的动作或表现。
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林一开口,嗓音沙哑。紧盯着面前的墨色蛇头,“你刚刚,说话了?”
彦暮不屑的看他一眼,嘴巴微微张开,吐出两个字,“蠢货!”除了他还是谁。
林一用了一早上的消化完了一个事实,他家相当于被一条蛇非法入侵了,这条蛇会说话,目前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过似乎不会伤害他。至于最后这一点,是因为彦慕需要地方养伤,而且林一也确实挺无辜。
林一的超强适应力要追溯到他的高中生活,各种玄幻小说、武侠小说几乎翻了个遍,正统的金庸有,各种夸张的离谱的更多,蛇,虎,龙各种危险的大型动物出场频繁,所以虽然明知道现实与小说相距不是甚远,而是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林一竟然也称不上是极度的惊慌了。更为重要的是,这蛇会说话。
不知道算不算是是人类的通病,比起大自然中不说人语的猛虎长蛇,对于会说话的,无论人或动物,后者或许,应该是没有吧。总会抱着少一些的戒心,就好像是不知道,讲人语的,心中不知比那些只是为饱食果腹的直率动物多了多少沟壑曲折。
无论如何,林一顺利的度过了“美好”周末第一天的清晨,当拉开窗帘让阳光倾泻而入的时候,林一恍惚觉得,自己这是他妈又重活了一次啊。随便套了件衣服,套之前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已经干涸的血迹,也没敢去洗澡,拿shi巾草草擦了几下了事。再看看一边床上米色被子里趴着晒太阳的大蛇,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想那么大一东西就在自己身上趴了一晚上,怎么都觉得恶寒呐恶寒。
稍微平静才觉得胃里有点泛酸了,昨晚又喝了不少酒,林一看看那蛇犹豫了一下开口:“蛇啊,我要去做饭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彦慕抬头拿那墨绿色的蛇眼扫他一眼,“有什么?”这里的东西有什么能吃的?“你要吃rou对吧,不过,你是要熟的,还是,生的?”鲜血淋漓的东西拿过来可还是视觉冲击太大。
彦慕有看他一眼,倒也知道他顾虑,“随便。”生的熟的,倒也没什么所谓,他暂时是不想化人身,这样的状态还比较有利于自身的自然修复。再来人身也是太扎眼。。。
林一抽抽嘴角,不知道天底下最难做的东西就是随便吗?到了小厨房,给自己熬了点小米粥,他这胃可是得养着,加班熬夜它最难受啊。闻到了米粥的香味,林一熄了火,打开冰箱搜罗彦慕能吃的东西,最后切了块火腿,拽了半只烤鸭,摆到大托盘里,想放到桌子上,想想又端着盘子去了卧室,一条蛇怎么在桌子上吃饭啊。
彦慕正在林一床上昏昏欲睡,这次倒是有点放松下来了,又晒着太阳很温暖。嗅到了食物的味道,抬眼林一正开门进来,还是有些紧张,手里的,是他的食物。“蛇啊,吃东西吧。”有些尴尬的笑。端着托盘不知道放在哪里。离近了只有一张床,林一显然是不愿意让彦慕在这里吃,他也不太敢再离彦慕很近,可是离远了只有地板,让这蛇在地上吃?会生气吗?
彦慕看了看他,居然自己从床上爬下来了,抬高身子嗅嗅林一手里端着的东西,把林一惊得一个趔趄倒退几步,彦慕见状也不管他,自顾自得向门外爬去,嘴里蹦出两个字:“桌子。”林一愣了愣,然后咧开嘴笑了,这蛇还挺善良。他一下来林一才看到在彦慕身体上中段有已经干涸的血迹,细看还能看的出未愈合的伤口。长长的几道。
林一跟出去,看着彦慕把整个屋子扫视了一遍,又看看餐桌和椅子,再看看茶几和沙发,然后往沙发爬过去,椅子他是坐不了,这软软的东西倒是不错。
林一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又看了看彦慕身上参差的伤口,“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