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昨日的旖旎不过是一张春梦,但早晨醒来,看着躺在自己臂弯中睡得正香甜的砄,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禁用手指细细描摹着那熟悉的眉,眼,鼻,唇,下巴。顺着一遍,又倒过来再描一遍。不管描多少遍,总觉得意犹未尽似的。如若真能这样躺上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忽然怀中的人儿动了一下,轻轻打了个哈欠,像是被强迫似的张开眼睛,呵呵,没睡醒呢!半睁着眼睛迷茫的盯着明曦的胸膛,头又往下缩了缩,把脸埋进了被子中。过了一会儿,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明曦爱怜的抚摸着容砄的头发,在他脸上轻啄一口,慢慢抽出手臂,起身,掖好被子,把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来,挑出自己的穿上。
打开房门,一个小丫鬟正端着脸盆站在门外等候,明曦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回身把房门关紧。
“你家少爷现下还在睡觉,不要叫醒他,好好伺候着。若你家少爷醒来问起我,就说我去行馆一趟,马上就回来。”
“是。”采芝恭顺的答道。看这人锦衣华服,身份定不简单,又与少爷共处一室,自然不能怠慢。
容砄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摸了摸,连余温都没有,怕是离开好久了吧。全身又酸又痛,像是把骨头全拆下来又装上去一样。挣扎着起了身,对门口叫了几声,不一会儿,采芝端着脸盆进了门。
“采芝,可见到从我屋里出去的那位公子?”
“见到了,他走了。离开前说,要回行馆,不过马上回来,可是过去都一柱香的时间了,还没回来呢。少爷,他是谁啊?”知道容砄不曾把她当丫鬟看待,无人时说话语气也随便了些。
“呵呵,你会知道的。”容砄心情不错,不由笑了几声,还卖了个关子。
洗漱整理,时间又过去了些,容砄正准备去行馆找明曦,房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声音,一个是明曦没错,另一个怎么那么像夏子季。他们怎么会吵架?以前认识?于是,打开房门看个究竟。
“你是谁?”这个是明曦问的,看表情像是非常讨厌夏子季。
“你又是谁?”夏子季也是一副‘我就是不爽你’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讨厌直接换成了憎恶。
“你管我是谁?”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不过语气中也带了点火气。
······
“都给我闭嘴。”怕他们两个要是打起来把自己的ji院给拆了,不得已做了回和事佬。
听到容砄的声音,两个人暂时停了下来。
“明曦,怎么回事?”
“哼,逮到一个采花贼,砄你可要小心了。”
“你说谁是采花贼?”
问明曦怕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只能转向夏子季。
“夏子季,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小心撞到这个小子偷偷摸摸,肯定是个贼。”
“你说谁偷偷摸摸?”
“除了本少爷和容砄公子,剩下的那个便是。”
“够了,要吵出去吵,吵够了再来。”容砄微皱着眉,冷声喝道。
“那个谁的,容砄公子让你滚呢。”
“哼,夏子季?我看是瞎子鸡吧,当然是你滚。”
“小偷没资格说话。”
“瞎子鸡滚一边去。”
······
容砄无语的看着他们幼稚的斗嘴,实在受不了了,只得回房关上门。眼不见为净,耳朵~~~~找两团棉花堵着吧。
看到容砄真生气了,两个人又暂时忘记了吵架。
“砄,砄,你让我进去啊,咱不理这瞎子鸡。我带了礼物给你,你看到肯定会喜欢的。”
“容砄公子,偷来的东西不看也罢,我在府中已摆上宴席,过府一叙如何?”
“砄,采花贼的花言巧语不能信,我们去骑马好吗?”
“容砄公子,最近常有拐带人口,慎重些好。”
······
四目相对,冒出‘滋滋’的小火花。为什么?还是有一股火药味。
唉唉唉···容砄在屋里捂着耳朵苦不堪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