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难闻的气味充斥着每个角落。陛下皱着眉来到最里侧,看着绑在刑架上的刺客,此时的刺客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都问出什么了?”伸手接过贴身太监送上来的猴魁,轻轻吹过浮叶,莫名的不合胃口。“属下该死,犯人至今不曾开口。”总不能说犯人要不就不开口,一开口就是“老子是尉迟家的祖宗”这句话吧。
“尉迟小儿,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此时看似昏厥的人缓缓抬起头来,辨析不清的脸上充满蔑视。天牢中的所有人顿时满头冷汗,不愧是当刺客的,这胆量就是不一样。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走到犯人面前“你武功不俗,但并非致命的杀招,可见你是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相反,你的招式有轻盈脱俗之感,大凡练此类武功者为强身健体为多。我记得8年前骁勇大将军一家遭jian人所害,指叛国投敌,证物俱全,被判诛八族。行刑那天据传六月飞雪,冤深似海。据闻大将军有一子,自幼体虚,被送往深山处调养,但终是不敌顽疾,于一十六岁病死外乡。我可有说错?李继勇李公子,或者现在该称呼你为清逸公子轩辕无痕。”轩辕无痕每听一字,表情便扭曲一分。原来自己的所有他都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全家并不是被jian人所害,硬要说的话,那所谓的jian人只是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利用了,你想铲除太后和皇后家的势力,就想出这么一个绝招。陷害忠义的骁勇大将军全家,这是大罪。在加上你们早已搜集好的证据。一举击灭了张家,男为奴女为娼。哼,好高明的招数啊。”咬着牙字字血泪的数着眼前这人的罪状。他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无血无泪,冷情冷心。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尉迟皱着眉,突然问道。
“哼,你如此神通广大,我身边有不少你的人吧。”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认为和自己有过命交情的就一定能信任,他不敢想那人到底是谁。
“把他看好了。”陛下身边的气息现在是零点以下,天牢中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到声音,没有人敢抬头,只诺诺应着是便了。
从天牢中出来时已是丑时末,陛下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向内卫受刑的刑房走去。远远便听见打板子的声音,一声一声。陛下到达刑房的时候,橙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正在滴血。陛下落座,看着从来没有受过如此重伤的贴身侍卫,眼神晦暗不明。七十八、七十九、八十……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最后一杖终于落下,大伙都松了口气,正在此时陛下却开口了“再加一百。”大家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橙侍卫刚还护驾有功,莫名就到这来领罚,大家也就凑和着来了几下,哪知这小伙可倒好,说是必须重罚,感情这挨打的不是他自己的身子。这不,刚打完,陛下又加了一百,这小伙估计今天是差不多了,琢磨着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了。这还是保守的算法。
橙咬着牙承受着身上传来的钝痛,他让行刑的人下手重点,以便打醒自己,是的,橙为刚才自己的莽撞而后悔,他要以此来警醒自己以后做事必须冷静谨慎。他才回到这里,才查处一点关于他母亲死因的线索,不能在这里被自己夭折。“陛下驾到!”朦胧的眼睛看着宛如神祗的皇帝,更加坚定了橙的想法。待在这个冷情的人身边并不是好的归宿,他要把母亲的骨灰带走,带离这个男人的身边。听到陛下又加了一百杖,他无语了,早知道,就不让那些人下重手了,自作孽啊。
橙最后还是没有扛住,晕厥了。皇帝走到他面前,手伸向橙的颈部轻抚着。眼神更加深邃。最终,陛下还是收回了手,“把他抬回去。”说完便离开了。行刑能惊动陛下亲自监督已经让人吃惊了,刚才那番动作又是怎么回事?这个橙侍卫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面面相觑的众位在得陛下旨意后轻轻的将橙抬回卧房,交由服侍的宫女太监们擦拭上药。
昏睡中的橙并不知道,经过这次受伤,他在众人心中的位置又上了一个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