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醒来,在这蒲菖宫里已经有些年月,但始终不见人来。
这里除了我身下那张冰冷刺骨的寒玉床和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河便别无其他。
我曾经顺着这条河走了很久很久,身边的景象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本便不是那种追根溯底的人,久而久之便在这蒲菖宫里住了下来。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叫蒲菖宫也早已不记得了。
近来头痛的症状日益加重了,脑袋里总是出现一些模模糊糊的身影,我试着不去想,可是每当随意来临,他们却又来侵袭。
几日下来,那些身影越发清晰,就在这宫里,围着我,一声声叫唤着我的名字,子渊子渊。却始终看不见他们的脸,每次就在揭开面纱的时候,自己就醒了,像做了一场梦。
但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我坐在明河的岸边,梳理着自己及腰,银白色的头发,我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摸样。
苍白的皮肤,白色的眉毛,白色的眼眸,就和这毫无生机的蒲菖宫一样,就像是那个面无表情,浑身死气的宁祭。
宁祭,宁祭是谁?这好像是我继明河之后第二次记起的东西。
这更加坚定我想恢复记忆的想法。就算对周围的一切再冷感,但一直一个人呆着也不是什么滋味,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盘好头发,插上那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发髻,沿着明河慢慢的走下去。
因为蒲菖宫没有黑夜,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前方出现了一道门。
我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来这叫什么门,后面通往哪里。
在敲门无果后,我开始用蛮力推门。
只是我用尽力气也推不开那扇看起来很厚重的门,只能无力的靠在门旁。
除了往回走,似乎没有另一条路可走,莫非我就只能继续呆在蒲菖宫里。
我恨恨的踹了三下门,突然门打开了,我一下重心不稳,跌了进去,并开始下落。
我想起来了,这是连接下界的天门,只需连续敲三下便可打开,这下完了,万丈深渊,又忘记如何使用法术,只能自求多福。
多年回想起来,也许当时什么都忘记了的状态,才是最幸福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