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轻柔的风掠过发丝向更远处飘去,裸露的肌肤被身下的杂草刺的微痛。是草原吗?心中有些不解,离开那个地方了吗?还想再深思下去却敌不过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再次昏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看见的是洁白的纱帐和镂着Jing美图案的床架,被训练过的神经紧绷起来。撑起身子,紧张的环顾四周,明明记得上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草原上啊?难道在昏睡之后被那群人给找到了,想到这,颓然的低下头,扯开一抹无奈的笑容,这次他们又想怎样呢?摸着盖在身上的绸被,硬得玩腻了改用怀柔政策了吗?有些迷茫的看着房间的布置,这里跟以前关着自己的地方很不相同呢?木制的家具,Jing美的瓷器,桌上线装的书籍和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怎么看都比以前住的一片雪白的房间有人气的多。不管那些人的想法是什么,他开始对目前的环境有了好感。
“吱呀”紧关着的木门被推开,淡淡的看了推门进来的女孩一眼,新来的吗?衣服和发式好生奇怪。半坐在床上的人没什么感觉,突然进来的女孩却惊叫起来“秋姨!!王爷带回来的人醒了!!”
从五岁时被爹娘卖到府中,夏荷在这里做丫鬟已经十年了,从来没见过王爷从外面带什么人回来过,这次王爷从外面的商铺视察归来,全府的仆人像往常一样在王府外列队等待王爷,任然是整齐的马队,任然是王爷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语调,却在路过她和秋姨身边时吩咐下来:“后面马车里的人交给你们照顾。”迟疑了片刻“让颜青给他看看。”语毕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眼神,拂袖而去。
夏荷不情愿的在秋姨眼神的示意下到府中的医药馆中去请那个狐狸眼的神医-柳颜青。没想到刚和那个狐狸眼说完,就看到他兴匆匆的抱着药箱往外冲去。翻翻白眼,认命的跟上去,夏荷真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神医给搞迷糊了,要知道,想请他柳大神医去给一个不相识的人看病,可是比让王爷那张帅气的棺材脸有改变都难。当然,王爷的表情从来没变过,柳神医也是第一次给陌生人看病。不禁好奇,王爷带回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跟在柳颜青的身后,来到为客人准备的“听雨轩”内,夏荷与颜青终于看到了那个人。
苍白,憔悴,青年单薄的身子刚换上白色的里衣,衬着白瓷一般的肌肤,更让人心存怜惜。这样的人就只是看着也能让人不觉温柔对待。
年轻的神医也不像先前那般急躁,拉起那人洁白的腕,皱眉思索,少顷,薄唇微启“这位公子只是过度劳累,有些虚脱而已。我开副药方,让夏荷给他抓点药补补就可以了。”夏荷应声,接过柳颜青递过来的方子,看了秋姨一眼:“他是王爷的朋友吗?”
赵总管说是王爷在路上捡的。
捡•;•;•;•;捡的?夏荷咂舌。
怎么“捡”的啊?柳颜青插嘴,显然兴趣十足。
秋姨瞟他一眼。
两天前,七月谷,躺在草地上被赵总管发现的。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
就这样?太简单了吧!
赵总管知道的多,你们找他吧。秋姨冷哼。
柳,夏二人干笑。已经很明白了。
知道不是王爷做主带回来的,颜青有些失望的离去了。
夏荷则是本分的去抓药,照顾这个苍白的青年。老爷回来稍作歇息,便又带着人赶去南方了。
一天过去了,夏荷像昨天一样和秋姨在院子里给青年做衣服,他来的时候那身奇怪的白衣已经破烂不堪了,再不给他做衣服醒来可就没衣服穿了。
咬断线头,夏荷准备把做好的白色长衫放回屋中,轻推开门却发现本该安分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当即惊呼秋姨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