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幔,紫绡烟罗。帐顶一株天香国色若隐若现,帐间悬着一双镂空象牙雕熏香球,缭绕传来安神的冷香。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嬉笑怒骂的声音,觥筹交错,鼓瑟吹笙。我翻了翻沉重的眼皮,继续闭上眼睛。
“醒了吗?”耳边突然传来一把女声,“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你在什么地方呢?”她距离很近,如兰的吐息落在我的脸上,我再次睁开眼,刚好对上狭长而妖媚的眼睛,带着探究的意味。
“……”
“你被一间客栈的人卖进来了!”她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慵懒地倚在旁边,红罗缠腰,长绢逶地,勾勒出妙曼的身段,一双美目如丝如媚,她见我不答话,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这里啊,是鎏国最大的窖子,水月楼哦!”
“只要不是那里,哪里都无所谓…”我平淡的说着。她也只是“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像在研究一样新奇的东西。
“我叫倚琦,你叫什么名字?”
“朝歆。”
“原来是瑶州首富朝家的人啊!闻说朝家二姨太红胭曾是鎏国第一名ji,最后嫁入朝家,为朝老爷诞下一子,怕且你就是红胭的儿子吧?”倚琦不顾我越描越黑的脸,托着腮,“是尤物不错的,只是……公子竟然出动到我这个首席调教师,真叫人好奇啊!”倚琦说着,勾起我的下巴,笑yinyin的道,“美人啊美人,你的呻yin也会特别悦耳吧?”
这个女人真是……!!我汗颜,转开脸下逐客令“倚琦姑娘,我身体欠佳,怕是不能招呼姑娘了。”
“那美人好生休息,倚琦会再来探望你的。”话毕,一阵香风飘过,倚琦已经离开房间,临走前,还不忘抛我一个媚眼。
房间只剩下我一人,房外丝竹声依旧,人落在水月,以后的生活不言而喻,难道真的要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朝歆早不是什么清白之身,更加上男人有什么贞Cao可言?只是一些违心的事,试问又岂能轻易做出来!
有人说,有时候人生就像睡觉,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有时候,我也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一睡不醒,那该多好,不必为生活而烦心,也不必为以后的路而忧心。可是,我终究还是醒过来了,不容我作太多选择,就像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然后,必须离开朝府离开娘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我现在不能改变什么,那只好逆来顺受了。不过我也没有忘记,人只有在高处,才有选择的权利。
案上,摇曳的烛影落在一把剪刀和一副未完成的刺绣上。我轻轻叹息一声,走下床拿起剪刀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如果…杀死朝商的人是我而不是娘亲的话……
正想着,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倩影伴着一阵香风迎面而来,正是倚琦。倚琦一手夺过剪刀,另一只手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立即便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点xue手法?!
我瞪大眼睛,十分惊奇。谁知下一秒,倚琦说了一句差点令我吐血的话:“美人啊,你有什么想不开,要自寻短见呐?”
自寻短见?!当我还是女人吗?我气得眼珠都快要掉出来。
“不行,这件事得向公子禀告!”说罢,倚琦又如一阵香风离开了房间,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