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巡,章予涵站起来说道:“走吧,你住哪边,我打辆车送你过去。”
戚震忽然庆幸自己还没定酒店,他眼巴巴地望着章予涵说道:“我还没地方住。”
“······”
“你现在住哪里?”戚震反问道:“平时住部队的话,外面应该没房子吧?”
“······这嘛,”章予涵还真被他反将了一军:“我当然也是住酒店的啦。”
“能去你那坐坐吗?如果你那边还有空房间的话,我也定那个酒店好了。”
章予涵有点懵逼,这个套路,好像难以拒绝的样子,难道这八年来戚震智商见长了吗?
于是一个小时后,戚震坐在了章予涵的房间里。
章予涵酒量比较一般,刚才一不留神就喝了两扎格瓦斯和小半瓶伏特加,现在面色微微泛着酡红,浑身也不再散发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头发上有不少雪水,匆匆忙忙洗了个澡,裹着浴袍一开门,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戚震在哪里,就砰地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一阵头晕眼花——戚震居然就一直站在浴室门口!
太犯规了!不按套路出牌!!!
戚震堵住了大门,一手一边撑着门框:“你现在要去找服务生给我开一间房了吗?”
章予涵酒劲未消,被热水一冲这会儿又一撞,还有点一愣一愣的:“不、不然呢?”
戚震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今天过生日。”
“所以?”
“可以陪我过完吗,到十二点,我不想一个人过。”
章予涵茫然地看着他,没说话。
戚震放软了声音:“求你了。”
于是心软的章予涵就意志极其不坚定地,默认妥协了。
发丝间是熟悉的廉价薄荷洗发水的味道,戚震从背后抱着章予涵的腰,脸埋在他的头顶,两人相顾无言地半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屋里的暖气片融化了外套上的雪花,吹得人总觉得仿佛春天来了似的。
戚震的胳膊一直抱着章予涵,被章予涵的体重压了快一个小时也不喊麻,章予涵背后有人抱着,只觉有了靠山似的无比安心,酒困上涌,更想睡觉了。
头顶传来戚震轻轻的询问:“困了?”
“嗯······”章予涵含糊地应了一声:“没事,这点困还不要紧。”
戚震说道:“不要紧,困就睡吧。”
章予涵摇摇头,戚震生日,他睡过去就说不过去了,于是费力地睁开眼,努力想找点什么分散困意,忽然间,一条刺目的伤疤印入了章予涵的眼帘。
这是一条歪歪扭扭的伤疤,横亘在戚震的右手腕上,可以从疤痕的程度看得出这个地方当年受伤的严重性。
“疼吗?”章予涵凝视着戚震的伤疤轻声问道,伸出手缓缓摩挲上去,瞬间伤疤特有的凹凸不平的质感就传到了他指尖。
戚震茫然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章予涵指的是他的伤,用更加轻柔的语气回答道:“没事,不疼,一点也不疼。”
章予涵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如今戚震倒是比以前好多了,大约是年纪大了,总要懂事点了,可惜他章予涵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在老家,必然是被催死结婚的。
他和戚震······还有可能吗?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戚震忽然说道。
“爱过。”
戚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好半天才缓过来:“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是······那天你走之前,为什么和我睡了一次?”戚震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肯让我碰你,一般来说会很排斥吧?”
“呃······”章予涵微微张开嘴想答,却没来由地涌上来一股久违的害羞,导致他呃呃啊啊半天没说出话来。
特么这种事,谁答得出口啊!!!
戚震见他慌了手脚,鼓起勇气把他翻了过来面对自己:“没事,不说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啊你知道了个球啊!
“章予涵,以后的人生,我都永远陪着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