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挺怂的。”
“不是,”我摇了摇头抬头去看他,“我也挺喜欢我妹的,结果欺负的她到死都没吃一顿饱饭,那小丫头大概会死不瞑目。”
天已经黑了,走廊里黑漆漆的只剩下安全出口幽幽的绿光,还没等我看清青年那双眸子里漫溯的是什么,就见他突然笑得像是挤干了肺里所有的空气。
“印桐,”他断断续续的笑着而后揉了揉眼睛,“你可真逗。”
“嗯,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
“其他人都怎么说?”
程铭逸摇摇晃晃的又迈开了步子,我觉得他大抵是要往楼上走的,只是不知道目的地是哪个科室。
“他们都当我是傻逼,”我故作随意的拜了拜手,垂下的瞬间拂过腰间的短刀,倒是平添了几分安心,“尤其是林延,那家伙总以为我还是智力刚开化的元谋人。”
“噗……老大要是听到了估计能心塞死,”程铭逸笑着停了下来,而后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能成为A班的班长了。”
“不是因为大家都懒得抱作业?”
“嗯,就是因为大家都懒得抱作业。”
程铭逸嘻嘻哈哈的笑着而后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他拎着那把一路上砍了不知道多少腐尸的斧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偏着头微笑的看着我。
“就到这吧。”
我听到他叹息着呢喃道。
“印桐,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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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档案室遇到林延的。
那家伙浑身是血的跑进来的时候,我刚翻完保险柜里的那沓资料,钥匙是隔壁院长室顺手牵羊的,摆的人大抵是个恐怖游戏爱好者,每个细节一环套一环设计的跟游戏差不多,所以自然架不住有人开挂。
黎洛辰就是那个挂。
没有身份卡的限制跑得肆无忌惮的黎洛辰拎着他那把消音□□一路所向披靡,除了打不透医院里的防弹玻璃外简直再无敌手,我在院长室到处翻钥匙的时候被那家伙干脆利落的爆头技术崩了一脸的血,尸臭加上血腥的奇妙作用差点没让我当场呕出来,索性之前在CT室吐的够多了,现在胃里也没剩下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手里刚找到的草花钥匙开了隔壁档案室的锁,黎洛辰面无表情的帮我擦血的时候正碰上同样一身血的林延,凉薄的月光里林延那双粹了玉石的眸子冷的可怕,我看见他站在原地怔了半晌,而后抡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物理学圣剑就想把黎洛辰一撬棍爆头。
而后,门诊部就炸了。
爆炸地点就在我们头上约摸着一两层的地方,没有地震没有蘑菇云,充其量不过是震的楼晃了晃资料文件什么的掉了一地。书架上厚重的蓝色文件盒“咣啷”一声砸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我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正准备坐起来,才意识到压在我上面的居然是两个人。
“两位大爷行行好爬起来成不,”我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念叨着,“……我觉得我快断气了。”
黎洛辰一把把我拽起来接着擦脸,林延像是放弃了一般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而后扑过来直接钻到了我怀里。
硬生生的蹭了我一身血。
我看到黎洛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了又松开直觉要坏,忙顺了两把大猫的毛而后一把将人推出去,递出怀里的资料老老实实的做个良民。
“这其实是个挺狗血的故事,”我咽了口唾沫坐在满是资料的地板上,顶着两道火辣辣的视线撑着脑袋充当一个称职的讲解员,“被弄死的命苦少女愤而报仇却差点被秀恩爱的狗男男闪瞎眼最后一怒之下报复社会的故事。”
“我在手术室的地板上捡到了一本笔记,”林延收回视线一边“哗啦哗啦”的翻着资料,一边掏出怀里的小册子递给我,“就‘医生’的说法,那些奇奇怪怪的阵法是用来镇魂的,这里面提到了‘生魂’和‘助手’,估计是他想用‘助手‘来镇压‘未婚妻’,就结果来看,没成功。”
“要不然后面‘警察’和‘律师’也不会死。”
有人轻声笑了笑,我抬头望向门口,就看见韩杰一身血的走进来,而后一屁股坐在林延旁边。
“现在流行自己印染情侣装了?”我垂了眸子眸子把视线移回到资料上,踌躇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程铭逸呢?”
“我以为你不会问。”韩杰掏出兜里的眼镜擦了擦架回了鼻梁上。
“我也以为我不会问,所以……程铭逸呢?”
对面的青年隔着厚重的眼镜片望向我,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却蓦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是你的卡,”韩杰从怀里掏出身份卡扔在我面前的资料上,黑色的卡片不知道在血里泡了多久,滑过档案的时候只留下一道深红的印痕,“程铭逸死了,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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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桐,给你三个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