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晚上回去跟你说好吗?”
白慈十分稳得住,他说行,嘱咐了几句就挂断了。
他在屋子里没有目的的踱步,最后开了电脑。他其实不想这么做,但他想总给做点什么,行动让人快乐,毫无行动的怀疑只会让他不安。
他想查蔺怀安有没有在帝都的开房记录,但是因为自己很少跟他出去开房,不太清楚他的宾馆偏好,没有确切的数据库源头,最后他转念登了航信网。
国内的航空公司、机场、代理人使用的基本都是航信的订座离岗和全球分销系统,无论是蔺怀安的哪个助理通过什么渠道给他定的机票,都会在上面留下数据,况且白慈之前帮蔺怀安写爬虫程序的时候就研究过国内各类公司网,像航信这类国内大佬,看起来高岭之花固若金汤,其实对用户数据的保护完全是漏洞百出。
配合蔺怀安的身份证号,白慈很快就筛查出来他十二月内的乘机记录。蔺怀安形迹可疑,他拿着手机的日历表一一对照过去,最后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几乎每两个星期蔺怀安就会提前半天甚至一天回来,去了哪里白慈不得而知,但是白慈知道蔺怀安每次到家都可以装成刚下机的样子。
白慈退了去新疆的往返机票,把相机和长焦收好,就坐在客厅里等。他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蔺怀安才回来,他大概是以为他睡了,所以开锁的声音都显得小心翼翼,看到客厅里的白慈时蔺怀安愣了一下,说要先去书房拿点东西送下楼一趟。
待蔺怀安步履匆匆的上了楼,白慈冷静的穿上鞋按电梯下楼。
果然,初晓倩就等在一楼电梯门口,她披着蔺怀安的外套,看得出她比之圆润了些,气质有些微妙的变化。电梯门开时,白慈与她对视,温和有礼的开口,“怀安找东西还需要一会儿,初小姐,要上楼喝杯茶吗?”
若不是初晓倩干预到了他的生活,白慈估计会将这件事无限期的延后,但是一旦决定摊在台面上应对,白慈就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蔺怀安之前尝试跟他说过前因后果,但是说实话,白慈生性多疑,他自己都不自信会相信蔺怀安的说项,今日的机会难得,他要听初晓倩和蔺怀安两个人一起说。
以女性的敏感,初晓倩不会猜不到上楼之后的处境,但她还是笑了一下,上了电梯。
“怀安对我说他去医院了,是你的家人生病了吗?”
“嗯,是我儿子,他下午有些积食发烧,温度刚才降下来。”她语气忧虑但又有一点庆幸,是那种新手妈妈的让人不知如何形容是好的感觉。
白慈没有想到她真的成了母亲,更没有和这样年轻的妈妈打过交道,有一瞬间的卡壳,他问,“带孩子很幸苦吧?”
这问题蠢透了,只能当作社交辞令:幼儿急疹,哪有不幸苦的呢?
这个世上让白慈感兴趣的人不多,初晓倩绝对算一个,他以前一直很想刺探这个女人的信息,可开了个头,便发现自己有些无从下手。
他们进屋的时候,正好撞见蔺怀安拿着文件从楼梯上下来,白慈下意识的迎上他,作出亲密又自然的姿态。
蔺怀安手里还捏着准备给白慈看的东西,脑子嗡得一响。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白慈就带着初晓倩登堂入室,他听他喊怀安,感觉别扭。
白慈那天生有些质感冰冷的声音,狡黠的喊过他蔺少爷,深情的喊过蔺先生,缠绵的、千回百转的喊他哥,唯独怀安二字他能喊出Chloé的效果,让他觉得自己身处办公室。
蔺怀安知道白慈的意思,但他有几分迟疑,又有几分拘谨:这个时机不好,初晓倩这时候等着他手里的材料,孩子现在还在医院,他们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解决这件事。
“阿慈,这是要给你看的东西,我先送晓倩下楼吧。”
白慈接过他的东西,任他擦身而过,他扫了那些资料一眼,或许根本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站在楼梯上盯着初晓倩,轻描淡写的就开了口,“Biopsy Submission?这是代孕合同吗?怀安,你还代过孕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合同上签着初晓倩的名字,那女孩很勇敢,二话不说的要向白慈解释。三人落座沙发,无人有心思去泡壶热茶,就这么的直入主题。
初晓倩说她想要个孩子,在和蔺怀安相亲之后发现投缘,就偷偷去国外做了代孕。她不甚清楚白慈知道多少,所以只是点到为止,而蔺怀安就在旁边搭腔,解释了他们那个掩人耳目的订婚和仓促潦草的退婚。
这些话大概在他心里翻来覆去的说过很多次了,连重点语气词都踩得很到位。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白慈隔着茶桌耐心倾听,猜测他们大概是以这样的姿态应付了无数次的父母,以至于一时间看起来竟然像是一对璧人。
事情概括起来,就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莫名其妙的有了生殖冲动,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居然陪她胡闹着帮她完成了心愿。没有人会编派这样的故事,因为这故事太过无稽,无稽到白慈居然有些信了。现实似乎一直这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