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小声应道:“谢殿下提点!”
赵益之吩咐内侍将周良娣送回,自己待在水榭里头,看一眼四周冷寂的月光湖色,不由自嘲一笑,府中的侧妃和良娣都闲的要熬出病来了。可是,他好像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前些日子,和他一起在蜀地查盐税贪墨一案的楚王叔收到邵楚峰的信,说明锦有了身孕,楚王叔十分可乐,那两天诸事不理,去蜀地街头淘换了好些小玩意儿,派人送回了京城。
他才想起来,明锦已经成婚三年多了,这三年他们也偶尔见过,或是在东大街上,或是在宫宴上,都远远地点头致意,或是轻轻笑一笑。每次不过匆匆一瞥,他总能心里暗暗欢喜许多时候。
她是他年少岁月中唯一的愿景。
几年前,他替明锦受了剩下的五仗藤刑以后,陛下便派了一名暗卫给他。
等他伤养好,陛下将他单独传唤到御书房,问他愿不愿意当储君,他拒绝了,说这一生只想仗剑走天涯。
他记得陛下开口大笑,指着他道:“为情所困,浪迹天涯?那下回静懿郡主要受的不是藤刑,而是灭族之灾你又能如何?”
陛下见他神色疑惑,叹道:“朕膝下无子,诸王之中,楚王兄无子,眼下呼声最高的是你翼王府和肃王府,肃王狼子野心,为了不被朕猜忌,让允迪扮傻充楞二十余年,也是妄为人夫,这些年来与白寒石狼狈为jian,你父王,心中还念着那位耶律国侧妃,当时朕不得已将那位侧妃逼迫至死,你父王心中定有挂碍。”
他不养于京中翼王府,又因明锦,几度与父王母妃闹僵,与京中各股势力都毫无瓜葛,陛下选择他,约莫是想培养出一个一心一意照看他的江山和玉荣公主的储君。
他记得自己问陛下:“陛下可是担心玉荣?”
陛下并未回他,只虚虚一笑:“她的夫婿是国公爷,已经注定在这权势的漩涡中,你若想护住她,有比做帝王更合适的法子吗?”
是啊,有比做帝王更合适的法子吗?
赵益之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师傅除了传授他技艺外,还传授了他这独一份的痴情。
可是,即便三年来,他未和明锦说过一句话,京中还是流传着他钟情于明锦的传闻,便是太子府后院里的这些女人,也开始将矛头对准了明锦。
赵益之猛地将酒杯扔进了湖水中,湖面闪过一个小坑,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第二日,许久没有动静的太子府后院,炸了一颗小惊雷,周良娣被升为太子嫔,虽然太子府邸唯一最大的女主子还是冶迦公主,可是,唯一一个太子嫔,也是三年以来唯一一个升了位份的女子。
冶迦公主身边的嬷嬷出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昨夜里太子爷与周良娣在水榭里头小酌。
冶迦公主听了消息晃了许久的神,然后按着嬷嬷教的规矩,送了布匹、首饰到太子嫔的院里。
这一道惊雷尚未把冶迦公主炸醒,当夜,太子爷去了太子嫔的院里,卯时正才出来。
这是留宿了!
自此太子府邸的后院就再也不复以往的平静。
这一年九月,邵国公府的少夫人产下一个女孩儿,陛下赐名为邵亦安,封为亦安郡主。
位份竟是等同于其母,邵国公进宫说邵府满门恩宠已盛,请求陛下降为了亦安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