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麻烦你够多了,我自己可以。”
祝清明眼睛都懒得睁开,任由秦一鹤脱下自己的鞋袜,将自己精心裹紧什么温暖的东西里:“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知道谁又捅到那个混账面前,简直就是老鼠闻到了腥味儿我早该知道姓盛就会和他有关系。”
秦一鹤接到祝清明时,已经等了很久,但仍笑得如同刚刚才到,有风度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祝清明看到来人,瞳孔遽缩了一瞬,随即神色显得认真许多,但牙关紧闭,警惕得像只摩擦利爪的黑豹。
盛长陵稍微靠近了一点,不待祝清明眼底流露出厌恶拉开距离,他便倾身,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伸出蝎子的利螯,狠狠蛰了一下祝清明的耳廓:“看在我强奸过你的交情上,怎么样?”
仍是一叠碎冰,清透而立体,美丽得无与伦比,只待有人打碎、舔舐。
自从被囚禁过那三个星期之后,祝清明就多了这个毛病,紧张、愤怒、悲伤,一切剧烈的负面情感都可能导致他高烧昏迷,说出去连林黛玉都会笑话。
“秦先生是秦先生,他和你有交情,不代表我也有。”
祝清明在车内倒了下去,他在秦一鹤面前病过很多次了,他的朋友戏称过这个男人就连他呕吐的时候都会觉得他好看,所以他再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
祝清明从容的神态没有一丝慌乱:“不是做贼心虚,你跳什么?坐下!”
“幸会,在下盛长陵。”男人递给他一张名片,拍了拍身侧的小男生:“外甥不争气,他母亲又多病,听了这件事气得现在还在医院里,托我一定要来给老师道个歉,能把这件误会揭过去,毕竟他还年轻。”
“别这样说,据我所知,秦先生和我长姊也是素有来往的,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也担忧,不如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
人,早有几名送礼苦求他的学生被拒之门外,他预料到对方会报复,所以早做了准备,但还是险险才脱身。
祝清明轻轻拨开他的手:“对不起,你生日我却生病。”
“别担心,这次我来解决盛长陵。”
“主任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主任不相信我这个版本的故事,我只能亲自去和校长谈一谈,这位同学,无论品性还是学识,都不适宜再留在亚大就学。”
季主任还要发作,忽而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笑声,一名高大男子走入室内,站在季主任的办公桌和小男生之间。他站得很有分寸,没有妨碍到任何人,但他好像自带一种令人无地自容的存在感,那名小男生又吓得噤声,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祝清明直视着他,唇边也抿出一丝淡淡的笑纹:“苦肉计。”
盛长陵看着他,这位教授还是这样高不可攀,连外貌也倔强得不肯改变,三十有二,仍像当年一样书生意气,只是被聪明头脑锐利口齿武装出了一点攻击性而已——
“如果我真能在校为所欲为,还会有人敢栽赃到我头上。”祝清明仍是笑,扭开茶杯抿了一口,茶凉了,话也说尽了。
季主任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威胁,立刻上火:“祝清明,你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能在这儿罔顾事实为所欲为!这儿是学校,不是你家!”
小男生连连点头,大概是哭够了,已经开始不耐地看表,摩挲对齐着自己限量版球鞋的边缝,想着什么时候能脱身。祝清明见他镇定,施施然走到他面前,忽而重重将茶杯在他面前一叩,对方立刻吓得站起了身,肩却还耸着。
02
秦一鹤端过加了中药的热水替他按摩双足经络,祝清明轻轻呻吟了一声,像只高傲的大猫,翘起足尖不耐地挣了一下,他从前没有这么敏感的,但秦一鹤调教他不动声色,现在只是被温柔地爱抚脚背,他耳后便激起一阵阵颤栗。
祝清明像个移动的黑色塑胶广告版一样,僵硬地把自己卡进车内,随即便长出一口气,身体软了下来,秦一鹤满脸微笑立刻转为紧张,伸手探他额头,果然滚烫。
盛长陵说着慎重的话,笑意却有些莫测,仔细看,带着一点恶毒的性感,是一只轻浮的蝎子,伸长了钩子。
秦一鹤听得出他气息微弱,顺手拉过车内毛毯覆盖住他,声音里毫无要照顾病人的不满,反而有点甜蜜的喜悦:“没关系,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照顾生病的你。”
“主任还有什么疑问吗?”祝清明眼底流露出一点疲惫,精心打理到一丝不苟的发丝也乱了几许,他难得这样示弱,季主任缓了缓道:“小祝啊,我也知道你压力大,再加上以前你也遇到过这种事,难免心气不平。但盛同学真的没有什么阴谋,你再想想,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复杂,只是他年纪小,不能分辨是非,误会了你的动机而已。”
“从很久以前起就
秦一鹤把人直接抱回家,祝清明身材颀长,矫健而优雅,充满强烈的自控的力量,平常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喝退登徒子无数,但此刻却任由他摘了眼镜,按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胃,散发垂在耳畔,精致眼眉少了疏离多了亲昵,沙哑着嗓子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