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仍是跟着萧炙,两人一同到了甘泉宫,可在里头翻了一圈,竟是真的没找到慕容弃,萧炙这就有点搞不懂了,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便不耐烦地把那老太监提溜起来,凶巴巴地威胁道,“你若是敢骗我,十条命都不够死的,懂么?”
萧炙上辈子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最注重的便是所住之处的安全问题,所以也研究过不少机关和暗道,这些东西懂行的人便能看出一些相似点,而他此时盯着的,便是那东边角落放着的一张龙床。
——这布局有点问题。
那总管吓得尿都没憋住,慌慌张张地一边漏尿一边发毒誓,萧炙无语,把人又扔到一边,皱起眉思索起来。
这老太监一整个月听闻了不少关于镇国大将军在战场上如何凶狠无情的传闻,此刻被他这么死死盯着,一点不敢隐瞒,赶紧老老实实地招了,“按说老奴没见陛下出来,可是早上婢女们送去早膳,却没见到陛下”
这实在是奇怪,那家伙的玉玺就放在这宫殿的桌子上,自己要是存心造反,现在就可以抓着玉玺直接反了,而且周围看起来没有一点埋伏,慕容弃这是把皇位拱手让给自己了么?可不是那家伙的个性啊
他立刻走过去,在那龙床四周摸索片刻,果然,手掌滑过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他心中一喜,立刻按下去,没反应,便又按了两下,随后就听咔哒一声,那龙床的床面微微一震,随即缓缓上升,竟是现出了一条密道来!
“继续糟、糟蹋白大人这是陛下说的!绝非老奴的意思!”
萧炙难得有点纠结,瞪着那玉玺看了一会儿,问道,“白大人去哪了,你知不知道?”
“寿宴取消了?”萧炙一怔,继而不快道,“陛下什么意思?”
脸色很不好看,“墨言多半是真的病了,否则我打了胜仗回来,他不至于连见都不见我。”]
他沉下心思,目光一寸寸扫过甘泉宫的各个角落,然后忽然一顿,皱起眉来。
“”凤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握住萧炙冰冷的手掌,说道,“那好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追随你的。”
凤阳也跟着摇头,手也握得更紧,“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萧炙无语片刻,倒是想起一事来,“东方应该快生了,有九个多月了吧?”
萧炙嗯了一声,反握住了他的手,一路和他闲聊,没一会儿就到了内廷。
萧炙也不废话,说道,“去甘泉宫,领路。”
当晚因为心情很烦,凤阳便陪着他说了一晚上的话,两人一夜未睡,都警惕着精神,可直到第二天天亮,慕容弃都没什么动作。萧炙更摸不准他的心思,一直到寿宴快要开始都绷着神经,然而没想到,竟是出了个意外。
“你要自己下去?”
“继续什么!”
总管慌慌张张地说,“这个老奴真不知道,五天前陛下和白大人微服私访,谁也没带,再回来就听陛下说白大人病了,他呃,他就把他藏起来了,说是咳咳,说是您回来后,就算真的要要逼宫,他也不会让您继续继续”
“没有没有!奴才绝对没有说话,奴才可以起誓!”]
“”萧炙皱着眉,有点郁闷,“你能不能学学怜儿,怎么老这么不听话。”
这个格局
凤阳倒是笑了,“那你可错了,若是怜儿也跟来了,他也会想陪着你的。”
凤阳下意识便要抗命,萧炙却像是早就料到,冲他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脸,“放心,四十万大军都被我屠尽了,一个地道而已,我会小心,不过如果真有什么,我们两个人也危险,所以你去叫人,一个时辰后我要是没上来,你们就攻进来。”
凤阳点点头,“应该是快了,怜儿和东方在家里肯定很担心你,明天如果顺利的话,早些接他们过来吧。”
老太监犹豫了一下,但骇于对方的气势和手中掌握的兵力,脑袋一转,都不知道过了今天谁才是这天下之主,便见风使舵,唯唯诺诺地领路去了。
“这这老奴从未见过”
萧炙却抬眼看他,摇摇头,“明天你不要跟过来,逼宫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
“这这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传话的是大内总管,被萧炙狠狠一瞪,腿都要吓软了,“陛下他昨晚突然说不舒服,说是出去散散心,可到了子时,忽然叫奴才们都、都滚然后就去了甘泉宫,吩咐说寿宴取消,就一直一直没出来了。”
萧炙顿时便怒了,慕容弃那混蛋,果然是自作主张把白墨言给藏起来了!
“”凤阳为难片刻,但也不好反驳,只得咬牙道,“那你自己小心。
萧炙盯着那密道,静了片刻,吩咐道,“凤麟,你现在就去通知林威,小皇帝跑了,皇位空悬,让所有炽枭军立刻入城,围住这甘泉宫,一个时辰后如果我没上来,你们就冲进来。”
萧炙第一反应就是慕容弃这家伙做缩头乌龟了,可怎么想都觉得不符合他的个性,便皱眉道,“他还在甘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