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煌貌似不经意地问道:“那老师说你作业完成得不好?有没有这回事?”
赵景煌起身,示意赵潼坐到他的位置上,自己走到门边,把门页合严实了,还“咔”地一声,落了锁。
赵潼连忙点头如捣蒜说记住了。他怕疼又胆小,自然是怕被打的,以前每次挨打挨骂都难受到了极点,可是父亲凶完他他却完全感受不到那种恐惧,赵潼害怕的其实是那些隐秘而难为情的事,他说不出口。
他偷偷瞄了眼父亲,想着这件事情总算是过去了,于是慢腾腾地挪下床,没有收到赵景煌的阻止,便捂着溢奶的双乳裸身冲去了浴室,洗个澡,顺便穿上衣服。
“换上校服?”赵潼费解,晚上了他又不去学校,穿什么校服?
赵景煌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道:“最后一道题了,刚才讲的听懂了没?自己写。”
赵景煌一派悠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竟把赵潼的作业从书包里翻了出来,一页一页地看着。赵潼见状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梗着脖子走了过去,低低地喊了声:“爸爸。”
“哦。”赵潼缩回被打的手,偷偷搓了搓,便开始做题。
赵景煌强调着,起身踱到了赵潼左侧。父亲离得远一
赵潼脸红地点点头。
赵潼呆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原来是爸爸要给他辅导功课呀,不让叫爸爸应该是想对他更严厉一些,防止自己题目做不出就撒娇吧。如果是爸爸辅导他的话,那他就不用面对陌生的老师了,想到这赵潼竟舒了口气,乖乖地叫了声:“老师。”
男人盯着小孩白里透红的脸蛋和苦思冥想的神情,耐心细致地跟他梳理疑难点,每个点说到中途还不断问“懂了吗”,然后让赵潼顺着思路自己算。青葱般的手指拿起笔杆子,谨慎地写完后,赵潼便抬起满怀希冀又踌躇不安的脸,将自己写的过程给父亲看。赵景煌眸光忽明忽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每当赵潼写对时便会爱怜地摸摸他的发顶以示嘉奖,写错了便会淡淡地说句“再想想”。
赵潼一惊,难道父亲这么快就给他找来了辅导老师?于是他急忙回道:“哦哦,好!我马上换!”
酥麻的感觉传遍赵潼全身,他难耐地动了动,艰涩地开口道:“爸爸……呜。”可还没说下文,他便被男人抓起手掌,用尺子打了一下手心。
等出来后,原以为父亲已经离开去处理工作了,可是却没有。一般来说,他上床睡觉后不久父亲才会推门进来的,然而现在时间还很早,不到八点。
可是存心想“教育”儿子的心黑父亲,却举起小孩的数学作业,一脸严肃地叹了口气,责怪道:“怎么做成这样?不会做?”
两人之间太过和谐,和谐到不知不觉间赵景煌的左臂几乎将赵潼的整个身子罩住,也让人挑不出什么异样来。赵潼更是什么都没察觉到,直到男人实在靠得太近,温热的鼻息都喷到了他的颈窝,赵潼才恍然一惊。父亲磁性而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成熟男人的麝香味将他包裹,愈加热烫的温度灼得他的耳尖泛红。
赵潼疑虑道:“爸爸,老师呢?”
不怀好意的男人被这一声“老师”叫得险些没绷住,他轻轻咳了咳,贪婪的视线不留痕迹地在小孩细嫩嫩的胳膊和小腿上打量来打量去,浅蓝的夏季校服衬得赵潼愈加清秀白皙,想起赵潼这副模样整日里在那么多人的校园里晃,他就突然又生出一股子气恨来。
赵潼瞬间苦哈哈地垮下肩膀。赵景煌忍住笑意,站起来道:“收拾一下,把头发弄干,换上校服,过来书房。”
赵潼左手掰着右手,视线落在地板上,不愿点头也不敢摇头。
赵景煌拧起眉毛,正色道:“穿个睡衣,见辅导老师,像什么话?”
男人勾起嘴角:“那看来,得给你请个辅导老师了。要是辅导之后还做成这样,看爸爸罚不罚你。”
赵潼下意识地望过去,赵景煌摆出一副严正的样子,轻叱道:“磨磨蹭蹭的,还不赶快把作业拿出来?”
“专心一点。”
男人说道:“真以为不打你手心?叫我什么?”
其实赵景煌早已将儿子的各科作业都翻了个七七八八,那些能从书本和笔记中找到答案的赵潼都完成了,主观题也有认认真真在写,只有一些实在不会做的,例如数学的大题,要么是写错了,要么是写不了几个步骤。赵潼长达一年没有读书了,很多知识点只能慢慢补,能做成这样绝对担不上“学习不认真”。
赵景煌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道:“现在我是你老师,再叫错,老师就打你手心了。”
赵潼委委屈屈地改口道:“老、老师。”
几分钟后,赵潼来到书房门口,门半掩着,他深呼吸了几口,敲了敲门后推开,走进一看,哪有什么辅导老师,书桌旁坐着的只有父亲一人。
赵潼不敢作他想,连声应着,动作迅速地抽出作业摊开在桌面上。赵景煌移来一把椅子,坐在小孩旁边,执起笔,竟还真的有模有样地给他讲起了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