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逍仰头望天:“我是我爸最小的老婆生的,对了,我爸有四个老婆,但没一个是合法夫妻,他年轻的时候混黑道,干的坏事无数,你知道么,我妈带我去认他那天,他当着我的面,把一个人打得癫痫发作,后来我和他生活在一起,才知道他那些钱,多少都是沾了人血赚来的。可我能怎么办?我和我妈要靠着他吃饭、生活,而且时间一长,我发现我还是继承了他的基因,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混社会了。”
伏逍今天是顺路经过闻筝的工作室,想来找他吃午饭,却撞见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闻筝定定看他。
“但我更想和你成为朋友。”伏逍的黑眼珠里写满了真诚,“每次打电话请你吃饭,都是真心想和你吃饭,还有,今天如果不是看到你和你弟弟起了争执,我是不会打扰你的,你不想见我,我也不会逼你。”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失落。
女人看看闻筝的脸,冷冷一笑:“真的是你。”
“你说你不好,那这世界就他妈没好人了!”伏逍抑扬顿挫,陈词总结。
“伏逍,你不觉的我有毛病么?”闻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真实,“视频里那几个人,是我花钱找来的如果不这么做,我没法满足。我想我应该是有性瘾,以前不以为然,实际上这是一种精神疾病,我却不接受治疗,一直在放纵自己”
“我的私生活,比视频里还要糜烂,你想象不到的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交朋友的价值。”闻筝惨然一笑。
没等闻筝反应过来,女人整个扑上来,撕扯闻筝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男婊子,你害死我儿子了!”
中午同事们都出去吃饭,闻筝在工作室对着电脑修改最终的设计方案,听到门口有人问:“请问哪位是闻筝?”
你。”
闻筝心里一动,可他不明白伏逍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看过那个视频,都会认为他是个徒有其表的淫乱之人。
闻筝静静聆听他说下去。
伏逍别过脸,突然站起身:“泡太久了,有点晕,咱们出去吧,我带你尝尝这里的自助餐。”
“如果你都算得上没有价值,那我和我那帮兄弟,都收拾收拾去世得了。”伏逍无所谓的咧开嘴,轻松说道。
“吓到你了?放心,我的财务公司是合法的,有些金融机构还常找我们合作呢。”伏逍笑道,“而且我很久不参与暴力事件了,除非有人威胁到我最重要的人”他看了眼闻筝。
走上前来,毫无预兆地抬起手臂,一巴掌扇在闻筝的左脸上。
伏逍看到闻筝脸上的五指印,戾气骤发,转身就要教训这乱打人的泼妇,闻筝赶紧拦住他:“等一下,她刚
闻筝莫名挨了一耳光,左脸颊微微肿起,他抓住女人的手腕,让她冷静:“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闻筝听着这伏逍怎么好像认识他很久似的,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脱口而出:“伏逍,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你——”闻筝想把刚说出口的话吃回去。
“另外我不认为不违法的性癖可以定义一个人的价值,跟我上过床的每个人到最后都哭爹叫娘的,我却没一次尽兴,我又不喜欢玩多,只能忍着,忍不了就健身举铁,按照你的说法,我也有毛病。”
工作室很小,闻筝抬起头,一眼就能看清门边站着一位中年女性,他以为对方是客户,忙站起身走过去:“我就是,您有什么室内设计上的需求?里边请。”
闻筝没见过眼神如此可怕的伏逍,像暴风雨前的乌云压顶,令人呼吸都困难起来。
那天伏逍到底还是没回答闻筝的问题,但闻筝心中稍有宽慰,再加上工作室接了好几个单子,他一心扑在工作上,闲暇时间伏逍总来找他吃饭、郊游、健身,两人真如朋友般交往,相处甚欢,闻筝还真没多余的功夫去想那些风月之事。
“”闻筝说不出话。
正争执不休,一股蛮力猛地将两人分开,女人被甩在墙边的沙发上,伏逍出现在闻筝面前。
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非常想和你上床,闻筝。”伏逍铿锵有力的说,好像在宣读誓言。
“当然,等我长大后,他的资产也洗白的差不多了,但那时我已经是个小混混,喜欢打架斗殴,二十一岁的时候,为了给兄弟争口气,被人捅了一刀,一脚踏进阎王殿,在床上躺了快一年,你看看,伤口还在呢。”伏逍说着,给闻筝展示他肋骨下的一道白色疤痕。
闻筝目瞪口呆,这人是在炫耀自己还是在安慰他?
这句话闻筝是赞同的,黄毛带他接触到的所谓“贵族”阶层,比比皆是令人作呕的丑恶嘴脸
“就是你,视频里的人就是你!你勾引我老公,还害我儿子——”女人发了疯,用脚拼命踢闻筝的腿,还想来咬他。
“闻筝,我只想告诉你,我爸,过去的我,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这些年我见过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人性之恶真的可以突破你的常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