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又是诅咒?瓦儿心口狂跳,声音不免紧绷:“什么诅咒?莫非”立刻联想到慕千寻与须乌子的关系,她只觉血液上涌,激动不已“须乌子也无法救她么?”
“咳咳”银冀自然欣喜,瓦儿张开双臂,又哭又笑地伏在他的肩头:“冀哥哥听到没?有救了有救了!殇烈的咒都已解了,何况是你,呵呵,老天我真恨不得马上见到须乌子。”
“茶溪镇一别,又是半年,颜儿你心事很重。”瓦儿本欲继续在宫内找寻须乌子踪迹,一走进园子便瞧楚颜魂不守舍的模样。
刖夙国妃蓝倪也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却因跟咏唱情同姐妹,非得执意前来,殇烈无法,只能小心翼翼地携同她早一天抵达。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喜宴,四王加上银翟共同畅饮,他们身边的几名女子俨然也是全场注目的焦点。
“命中注定”楚颜悄悄抹了抹泪,吸吸鼻子,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随着慕千寻,一路照顾瞳瞳去了大唐,冬日雪花飘零,瞳瞳在他哥哥怀中含笑离去。
楚颜独坐在静谧的百花园里,轻蹙黛眉,树影洒在她美丽的面容上。
蒙舍国,大和城。
两人走到凉亭中,坐下。
楚颜道:“说来话长,去年初冬,我跟泪西又悄悄出宫,正好在茶溪镇再度遇见慕大哥,他看起来很忧郁,我放心不下便跟随于他,原来他妹妹瞳瞳患了绝症”她顿了顿,转头看向瓦儿“你没听过吧?瞳瞳以前是阁王最心爱的女子,唉!这中间曲折太多,总之阁王现在一心一意爱的只有咏唱。”
这夜,须乌子没有出现,瓦儿伴在银氏兄弟身边,心不在焉地喝了几杯酒,见颜儿朝自己勾勾手指,便起身走了出去。
宾客朝臣就座,瓦儿将目光悄然扫过全场,密密搜索白袍老人须乌子的身影。
“你是说”瓦儿捂住小嘴,双眸比夜空悄然出现的星子还要闪亮,屏住呼吸“殇烈被须乌子救了?他身上的诅咒解除了?”
北诏楚弈神采照人,衬得一张俊逸出尘的脸庞让人无法逼视,然而他手臂紧搂的一步不愿放松的女子才是众人焦点。泪西虽相貌平淡,甚至因跛足而走路姿势微微怪异,但她双眸灵澈动人,面容恬静淡雅,自内而外散出朴实的华贵,这等姿态非一般女子所能拥有,莫怪乎眼高于顶自持甚高的邪君将她视若珍宝,近乎无赖地将她守在身边。
楚颜皱眉,语气里尽是哀伤:“可惜,她中的是一种无人能解的神秘诅咒”
这里是都城,一派繁华的景象。
“谢谢你!翟,真的好谢谢你!”瓦儿放开银冀,忘情地拉起翟的手,他手心温热,在突然被她握住的瞬间,不由自主轻颤了一下,然后血液抑制不住地加流淌,眼底只有她的容颜。
外面月光如水,春风醉人。
“冀哥哥,天黑前我们定要赶到。”瓦儿看看天色,一路催促驾车侍卫加快度,终于在喜宴开动之前,如愿赶到蒙舍王宫。
瓦儿忍不住问:“那瞳瞳姑娘患了何症?即是阁王心爱之人,应该有请来天下名医为其治疗吧?”
须乌子,你在哪?我们寻你已久,这次,你再不能以什么“听天由命”来打我了
初生的孩子取名为阁洛尔,简单而隆重的仪式过后就被嬷嬷带下去休息,而大殿上依然喧哗热闹,气氛轻松愉悦。
原来,他真忘不了她,一刻也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么明显吗?”楚颜站起身来,抿唇一叹“说起来,的确是有很大的心事。”
楚颜却突然负气地咬紧牙根:“他是痛苦,痛苦得要出家做和尚!无论我如何使尽招数相劝,他都不愿回看一眼我对他这般尽心,他心里却从未有我的
“是的。”银翟笑容扩大,语气轻松了些许“现在须乌子就在蒙舍参加喜宴,所以我也终于可以来见你们了。”
她再一次庆幸没有白来这趟,泪西、楚颜早已坐在宴上,一看到她便微笑着打了招呼。瓦儿抬眼望去,那个线条英俊冷硬的男人就是殇烈吧?他身边的白衣女子该是蓝倪。翟怎么不说,蓝倪马上也要做娘了。望着蓝倪高高隆起的腹部,瓦儿咬住了唇。渴望,希冀如流星,闪过又滑落。她朝蓝倪点头微笑,以眼神投去初次问候,而后紧随着银冀向曲咏唱和小王子送上祝福。
银冀扶稳她的手臂,目光在马车昏暗的光线里,定定注视着翟黑亮的眼睛,喉头一热沙哑道:“谢谢你。”
“慕先生一定很痛苦”瓦儿可以理解那种丧亲之痛。
“说来听听。”瓦儿见她愁眉不展,哪有昔日活泼的影迹,当下决定先与她促膝倾谈一番。
往事悲沉,压抑于胸,慕千寻的冷寒面色千年不破,更是伤透了她的心,她的情。
朝阳斜照在威武的宫殿顶上,洒下柔和的金芒。宫内更是张灯结彩,处处散浓郁的喜庆。每个人的心情美丽如醉,朝臣道贺声此起彼伏,最引人注目的正是两位君王。蒙舍主人阁昱揽着绝色娇妻曲咏唱,热情招呼客人,小王子安静地躺在大红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