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0你,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要大声说不。」
掷筊是拜拜後吃饭前的工作,在栀涵的记忆里,这是一个请求允许的过程。
栀涵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活在一个nv人主导的家庭,家里的事一律由nv人处理,nv孩子在这家的地位极高,然而,在教育与nvx主义的薰陶下活了十几年的栀涵知道,一切不是这麽回事。
而现在,又有几个人记得那位nv作家呢?
「有些地方……」当老师再度出声,小朋友们便很快地安静下来。
栀涵有些绝望,也许身为nv孩本就该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栀涵记得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後,记得那位老师叫小草,是她在那间幼稚园里最喜欢的老师,每个礼拜总有那麽一天,那麽一个时候,老师会坐在教室里的木头地板,小朋友们会围着她,一双双渴望学习的眼睛总睁得大大的。
却听得很清楚,爸妈说了这件事要是让伯父和伯母知道的话,关桓一定会被打si的,讨论最後的结果是让栀涵锁上房门。
啪啦──
「小涵!」关梓的声音将沉思的栀涵拉回现实:「这个很烫,要小心!」
栀涵读的幼稚园很特别,里面充满身障的孩子,栀涵所在的班级是唯一的正常班,除了平时的一些画画、玩耍、学习外,他们多了一个机会学习如何照顾别人。
看着小朋友们依旧带着嬉闹的眼神,小草老师决定找个人来示范。
「不!」有几个小朋友立刻嘻嘻哈哈地大喊,有几个0了一下隔壁同学的手臂或脚,被0的同学也立刻大喊不,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不要。」栀涵看着老师的动作,乖巧地回答,语气里没有一丝严厉,反而有撒娇意味。
「不论是谁都不能乱碰我们泳衣遮住的地方。」似乎觉得刚才小朋友们的举动不够庄重,老师接着补充:「被碰了一定要很严肃地说不。」
她面向坐在自己隔壁的栀涵,修长的手指抚上对方纤细的手臂,接着轻柔地抓着:「如果今天你这样被0,你该说什麽?」
男人们总认为nv人就该在家顾小孩,该处理家里一切琐事,那是她们的责任也是义务,nv人也将这种观念视为理所当然,就像长年黏在教室地板上的黑se口香糖,得费好大一番力气才能将其铲除,甚至因为不易察觉而没有根除的可能。
栀涵一直很佩服关梓,每次拜拜的时候关梓都知道怎麽摆放饭菜供品──饼乾得先拆开一包、水果得先洗过、盘子、杯子和筷子的数量得算好、筷子得放杯子的右边……
一切布置妥当後,郭萍和子懿也刚好收拾完一楼的厨房,两人上了四楼,途中顺道叫醒还在熟睡的关桓。
看着栀涵的表情,老师决定再试一次,这次她伸手抓了栀涵的脚踝:「这样你要怎麽办呢?」
「……」小草老师心有无奈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有耐心地道:「要再凶一点,像这样……」她表情转为严肃,拧着眉看着对方:「不要碰我!」
「今天老师要教你们怎麽保护自己!」小草老师微笑,坚定的眼神看着那群坐在自己前方的小朋友。
关毅是最後一个上楼的,待他上楼後,郭萍早已点好香,关梓负责将香递给大家。
栀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师又接着道:「必要时,为了保护自己也能把对方的手打掉。」
相较於只会读书的哥哥,栀涵觉得关梓厉害多了。
自古以来,男主外nv主内、重男轻nv等观念一直深存於华人文化,是一道挣不开的枷锁,对在外打拼的男人来说,工作、读书、压力大都是极度适合用来束缚并使唤nv子的工具。
聿泉则是在子懿进房唤他後跟着上楼。
待所有饭菜都运上楼,关梓开始布置供品,苡晴和芷熙帮忙擦桌子,而栀涵跟着关梓,做那些对方吩咐的一切琐事。
只见她迟疑了一下,用软绵绵的语气小声地说了不要,又轻轻地将老师的手拨开。
,大家纷纷出面或谴责、或抱怨、或述说自己的经验,某些文章被大量转发,某些人遭受攻击,大家无不成为键盘手,喀哒喀哒地发表自己的看法,甚至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以无感的文字留言中伤他人。
关梓端了一盘刚煮好、汤汁极多的菜肴,小心翼翼地嚷栀涵端给下一个人,她领着三姊妹,四个人接力将饭菜运上楼,由於少了一个人,四人得走的路程便长了一些,但四个nv孩子也没说什麽,关梓也因为疼妹妹们,自己多走了一段路。
掷筊的工作一向都是由郭萍来执行。
那年,栀涵国小三年级。
栀涵闭上眼并深x1一口气,可幼稚园时期的画面却毫不留情的冲进脑海。
如同往常祭拜一样,关毅带头念了一串祈求事业顺利、身t健康的祈福文,大家安静地听着,偶尔提一下香,栀涵则是盯着线香燃烧出的烟直看,耳里听着站在身後的妈妈用极小的音量念着和伯父不一样的祈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