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话是从诗洁嘴里说出,可我听着听着,却觉得有些心酸,甚至带点苦涩。
气。
穿过中庭,我滑着手机,随意瞥了周遭几眼,意外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有的打球、有的买晚餐,整间教室空荡荡的,只剩下我还在座位上。
「名字。」走到我面前,他停在距离我约莫三十公分的地方,语气淡然,「你的名字。」
三步、四步……
僵直的双脚使我连移动步伐都相当困难,更遑论奔跑。
有时学校甚至会在校门口贴出红布条,大肆庆祝,相当壮观。
我忐忑地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问:「学长……有什麽事吗?」
「罗嗦!」她瞪了我一眼,「学长本来就是拿来远观的,我静静地在远处欣赏就好。」
「虽然预备姿
即便不从身旁的同侪得知,也一定曾在朝会上听过这个名字,每逢县赛,学长总会摘下锦标,替校争光。
「那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学长的眉头这时舒展开来,彷佛我替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甚至想直接拔腿冲进一旁的花丛,可我没这麽做。
是啊,学长原本就不是我能轻易接近的人。
「是、是,春日里的太yan也不会照在你身上。」我毫不留情地打碎她花痴的幻想。
环顾四周,仅有零星几个书包在座位上,却不见其他人踪影。
看来传闻不假,都说学长是个不太开口的人,果真如此。
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原来就已经领悟的事实,随着诗洁的这番话,又更加深刻了些。
「还河俊学长派咧。」我不禁失笑。
恍若一根钉子,深深地、用力地,刺进我的心坎。
缓慢地收拾文具,将课本放进书包後,我站起身,悠哉地步出门外。
「不、不是……」我木然地眨眨眼,澄清道:「我的意思是……学长怎麽突然问起这个?」
疼得让人忍不住泛泪。
没想到他会用这两句话作为开场白,我又惊又慌,赶紧回答:「苏、苏瑾……」
空气充斥着紧张的气息,我咬紧下唇,尽可能地保持镇定,同时深深地x1了口气,试图稳住情绪。
我反sx地眯起眼,并伸手遮住光线,快步走下楼梯。
夕yan的余晖映红了整条走廊,将墙边的花草染上一抹yan红。
听完我的解释,他瞬间恍然大悟,「下午,下午t育课的时候,我曾看过你跑步。」
「唉,河俊学长的脸虽然长得好看、跑步的样子也很帅,缺点就是太冷了,那冷若冰霜的态度我实在无法。」下一秒,她弯起眼眸,犹如新月般,「我还是b较喜欢承勳学长那种暖男型,彷佛春日里的太yan。」
紧绷的神经,顿时舒展开来。
──那个人,真的是学长!
看样子,人果然不能慌,一慌连话都讲得不清不楚。
抿抿唇,我加重了力道,几乎是用「掐」的方式捏住书包的背袋。
沉思几秒,我的脑袋立刻浮现t育课在石阶上与学长相互对视的画面。
我们就这样对望了一、两分钟,谁也没移动。
「你知道我?」他的眼底倏地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地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苏瑾,是吗?」他喃喃道,然後理解地颔首。
当我准备向後踏出第五步时,那人像是察觉到了什麽,忽然转过头,与我四目相接。
傍晚,放学後的教室几乎空无一人。
由於北栋的位置b较靠近校门,通常高一的学生离开时,沿途会先经过一楼的中庭,来到北栋,最後才会走出教学大楼。
「苏瑾,有兴趣加入田径社吗?」像是天外飞来一笔,学长的话出乎我意料之外,使我倏地一怔,哑口无言。
那人斜靠在对面的楼梯转角,没有任何动作,仅是伫立在那。
这所学校不晓得戴河俊的学生,大概屈指可数。
良久,我这才勉勉强强地从嘴里挤出一句:「……什、什麽?」
他以为我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问题,「你有兴趣加入田径社吗?」
「嗯,知道。」
教学大楼的格局大致可分为两栋大楼,一为北栋,主要是高二的班级,南栋则是高一新生。
「苏苏瑾?」他皱起眉。
我先是一愣,脚步随即停下,不再前进。
僵持片刻,对方迈开步伐,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
下午?
「是苏瑾!」我急忙更正。
应该说,我做不到。
我不自觉抓紧书包的背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人,然後向後慢慢退了一步、两步……
我没有说话,而是无奈地笑了笑。
我瞬间僵住身t,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