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的话我恪不敢忘,可在这云雾中再难安睡,唯有疯狂的练刀方能稍稍消解心中烦闷。
拜别柳老爷,便成了沈大人的贴身侍卫。我当然明白,所谓贴身侍卫不过是随时准备好为主人填命的一条狗。但狗命也是命,也要凭本事挣。
那人自檐角翻落,窗扇应手而开,身子轻飘飘的落了进去,窗户又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我不记得是怎样怀着一肚子的恼恨回到住处,就在我跨进门槛的时候,柳老爷说了那句话。我的恼恨之上就莫名的挨了一刀,入骨的疼。
“若要人看重,就得忠于职守!”
当时,在醉仙楼后面的巷子里,我趴在地上与一群野狗对峙。身前不远的地上扔着半个沾满泥土的j腿。我已经饿得打晃,双腿发抖,却目眦yu裂,呲着白牙不肯退缩。
我竟对这个不规矩的nv人生出隐隐的怜惜,另一面却是对那影子越发炽烈的恨。也不知是恨他的幸运还是薄幸。
可他的一番话却让我生平第一次挺直了脊梁骨。他说老七,你是落霞山庄的人,不该在我这里作贱为奴,自己的命要靠自己去挣!
这一回,我求生的鼻子竟成了b命的枷锁。那香味依然,如同夕日峨眉金顶的烟霞云雾,只是如今笼罩了沈府。
我还是认出了那影子,正是峨眉山上的白衣公子。
公子拉起云娘的手说着什么,云娘却不看他,只是缓缓的摇着头。这时候,一轮硕大的月亮,就那样在他们的身后升了起来。
他拉着我的胳膊走出巷子的时候,我嘴里还在嚼着那j腿,狠狠的回瞪着散去的野狗。
个小要饭的捡回家。他说,看见我是拼了命的想活着,应该给我个机会。
“想要得到,就得让自己配得上!”
只是没想到,我这个侍卫,只有在大人出入别院的前后才当值。吩咐我日夜看守的其实是别院的小楼。
那天晚上,我照样吃的很饱,又闻到了那香味,便一路寻着来到了一处山坡。不远处的山崖上立着两个修长的影子,看不真切,但我知道那是云娘和那位白衣公子。
那时,她正仰着头望着擂台上的一位白衣公子。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好像跳进了那湖水一样的眼睛里,其它什么也看不见了,两只脚不听使唤的迈向她站立的地方。
此后的每日夜里,我都怀着难以抑制的心烦意乱藏在暗处,等那影子再来,却再无动静。
春归夏至,半年的光景里,只是偶尔看见云娘一个人坐在窗前,对着空空的檐角默默出神。
这是柳老爷让我记住的第一句话。
而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山水轮回间恶意的安排——这座别院的主人竟是云娘。
他没说要收我做弟子,我也不曾喊过他一声师父。落霞山庄里的人,包括柳夫人在内都喊我老七。
时值春寒未褪,nv人刻意压抑的一缕喘息传来,我的四肢百骸都像着了火,握着刀柄的手不停的抖,几乎压不住那出鞘的冲动。
山上很热闹,那么多的房子好像盖在云彩里,像仙境一样。在那个叫做金顶的地方垒了一座大得吓人的擂台,听说在争什么宝贝。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只记得那年我长到与柳老爷一般高了,他带我去了峨眉山。
我能吃饱了,除了睡觉就是练刀。虽然没有真的杀过人,到后来我离开落霞山庄的时候,刀法是柳老爷点过头的。
这是柳老爷让我记住的第二句话。
就在这时,一抹如烟似雾的影子落在了小楼的屋脊上。白衣如雪,宛若从月中降临。我正惊异这世间竟有如此吓人的轻功,发生了更让我吃惊的事。
这句话是他把我交给沈大人的时候说的。从未指望能把落霞山庄当成自己的家。柳老爷要撵走一个小叫花子,我不敢有一丝埋怨。
不知为什么,刀法中竟渐渐生出狂热嚣狠之意。如同每次不经意间遥望别院那一方小楼时心生的异样,像烧红的钢针下在皮r0u里,难以拔除。
“要有出路,就要好好练刀!”
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我坐在长廊尽头的暗影里,远远的望着那楼角的飞檐发呆。刀不敢练得狠了,我怕控不住想要见血的躁意。
突然人群里爆出一声喝彩,我像从梦中醒来,感觉柳老爷的目光烙铁一样扫过我的脸。
破晓不久,那影子轻烟似的化入晨曦,片刻难寻踪迹。我才拖着酸麻的腰腿回了住处,心底好像翻江倒海,那香味却格外的浓烈了。
开始b武的第二天,我就闻到了和柳夫人身上一样的香味,那个nv人叫云娘。
当然,我还是多远都能闻到食物的香味,很瘦吃得却多。让我不解的是,柳夫人身上的香味竟然也能远远闻到。
我几个纵跃落在小楼的石阶下,忽地想起沈大人的吩咐,不可踏入小楼一步,便躲在阶边的y影里。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
这是柳老爷让我记住的第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