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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外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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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提醒他,大大名除了你,还有岛津?我觉得……家康大人并不喜欢你这份聪明。」

    小十郎不置可否,「你觉得合适吗?」

    「母亲……」

    「请政宗大人派遣使团拜访周遭藩国,而我则为出使米泽藩的使者。」小十郎放好那本可怜的帐本,对上对方充满期待的眼神,「劳烦你安排一个叫藤次郎的下人跟在我身边。」

    政宗大力发展仙台之余,对自己出生和成长之地米泽也很挂念,思前想後,还是老实向小十郎道出自己的心思:「我想去一趟米泽。」

    小十郎被他逗笑了。「趁着幕府新立之喜,藩主派遣使团拜访别国其实亦是应该。」他抓住帐本,一边与政宗角力拉扯,一边说:「我们仙台藩是东北最大的藩国,当然要向邻近的藩国示好。」

    那边政宗和景胜正努力g0u通着,这边绫御前和小十郎之间的战争仍未结束:「哎呀、哎呀,嘴巴真坏,不知道把你那副讨厌的眼镜敲碎,是不是就能治好你嘴巴坏的毛病?」

    「政宗大人在伏见那回已是出尽风头,现在还是收敛一点b较好。」

    政宗看小十郎他们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赶紧从他们的唇枪舌剑中逃离。然而刚离开席位,绫御前便叫住了他。

    绫御前低头看着政宗,轻笑道:「我看到了——住在这孩子身t里面的妖魔。」

    「景胜你这混蛋!」要开溜也提醒他一声啊。

    政宗看景胜的表情以为他要动怒了,连忙安抚道:「景胜你别生气!小十郎他只是、只是——」好像无论怎样解释,也无法掩饰小十郎对景胜母亲不敬的事实……

    「不合适。」政宗心知肚明,幕府对他颇有几分忌惮,没得幕府授命便私自进出其他藩国,确有瓜李之嫌。

    「嗯。」

    早已无声无息溜到门边的景胜看了政宗一眼,俐落地关上门。

    「小十郎……」政宗摇了摇小十郎,但对方根本不理他,只好向景胜求助:「景胜,你来说两句吧!景——」

    「是!」政宗大喜过望,笑逐颜开:「藤次郎遵命!」

    她清澈的水眸中所倒映出的彷佛并不是他的容貌,

    政宗知道他要开始唠叨,赶紧伏在书桌上拿了本帐本打开盖住自己的脑袋,闷声道:「我刚刚只是在胡说八道,你别理我……」

狭间奇袭;预想不到木下藤吉郎一介平民会成为关白;亦预想不到夹在今川、织田两大家族中挣扎求存的三河少主,最後会成为掌拥天下的幕府将军。

    「母亲,够了……」再说下去,他真的受不了。

    随後,伊达的使团拜访米泽藩,藩主上杉景胜亲自接见。

    「真是不要命了……」景胜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政宗松手让他拿走帐本,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生怕是自己会错意。

    「我可不是为了出风头。」政宗笑yy支着下巴,「我只不过是想警醒家康,外样和谱代都是一样,光是提防外样是不够的,始终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被自己的家臣所杀。」

    庆长八年,家康在江户创立德川幕府,政宗成了仙台藩主,终於被批准回国。

    小十郎瞟了瞟一脸乖巧的「藤次郎」,继续道:「藤次郎在米泽出生、长大,所以想来再看故土一眼。如果给景胜大人添麻烦了,实在非常抱歉!」

    「说到眼镜,我倒觉得老妇人你应该要去配一副老花眼镜,这样子也不至於老眼昏花,把人看成别的东西。」

    「政宗,我想跟你再聊聊。」

    「伊达藤次郎政宗……」景胜觉得他们这瞎话也说得太过份了。

    「多谢大人谅解。」小十郎向景胜行了一礼,澹然一笑:「伊达为仙台藩、上杉为米泽藩,希望往後能一起让奥羽繁荣昌盛。」

    「我只是想告诉这可ai的孩子——」绫御前温婉的目光看向政宗:「妖魔的声音其实是跟你一样的。」

    景胜急得涨红了脸,「这、这样说也太……」

    小十郎简单作自我介绍:「我是政宗大人的家臣片仓小十郎,我旁边这位是我的下人藤次郎。」

    政宗也有些触动,「我愿效忠二代将军。」

    小十郎面露薄愠之se,说话也很不客气:「妖魔?这位魔界老妇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政宗一直被自己的生母视作妖鬼,至今仍无法释怀。即便对方是无意,他亦不能忍受有人在政宗伤口上撒盐。

    「怪力乱神的话题恕我们不奉陪。」小十郎如同护犊的猛兽一般,沉着脸把政宗拉到自己身边,充满的戒备的目光紧盯着绫御前,「如果老妇人觉得无聊,不妨多看几本志怪物语打发时间。」

    「可笑至极。」景胜身旁的绫御前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碎冰:「践踏天下之义,一次又一次掀起奥州动乱的人也有立场说这种话?」

    「不……」天生就长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的景胜也很无奈,他其实是在担心小十郎之後会被绫御前教训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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