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本就没有病找我治什么病?你是想要延寿,或是……”
……
“规矩是规矩,有没有用当然我说的算。”
“一杯相思难入喉,故地怎重游……”
桃夭大概知道了。
“知道,我都知道!”郎夫人爽朗应答。
“是是是,您说得算!”
郎老板笑得甜蜜,一脸傲娇:“你咋不说她运气更好,我年轻时可是非常英俊呢。”
桃夭接下郎夫人的话头,道:“说到做到,碗还是要洗的。这三天的碗,就由这位磨牙小师傅包了。”
桃夭盯着狼头刚想说话,一把扫帚从天而降,狠狠打在狼头之上。
桃夭微微皱眉,笃定道:“你没病。”
“晴、湖、馆。”
隐隐约约间,听到未晴湖对面传来悠扬歌声。
“刚刚听夫人说小七不见了,无人洗碗?”桃夭对着郎夫人笑了笑,“您老别着急,也是巧了,白天在镇上我们遇见了小七。她帮了我的忙,我答应她来好吃馆洗三天的碗。”
“站住!”郎老板脸色一变,化身成一个狼首人身的家伙,“没有问诊,就想走?”
,该办正事了。
“啊?”郎夫人一听,连忙摆手,推脱着:“这哪行……”
“唉哟,姑娘,你站着干嘛呀,快进来呀
“此处山水相依,鸟语花香,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桃夭将郎老板打量一番:“你看起来可不像病入膏肓的模样。”
“噗嗤。”桃夭忍不住笑出声,“好吧,方才你怪我没有问诊便定你无病,当下看在荷叶饭的份上,我就替你诊断一番。”
“你真是……人家都说你没病,你还想怎样!”老太太扔了扫帚,上来拧住郎老板的耳朵,“呵呵,不好意思啊,他就这样,姑娘别跟他一般见识。”
“知道知道。”郎老板点点,“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对姑娘来说也没什么用了。”
“不如……”她回头看一眼好吃馆里还在忙碌的老夫妻,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磨牙看见好大一个狼头,吓得跌坐在地。
“这些年,我从没放弃过寻找她。”郎老板转过头,望着月色下的未晴湖,“这块心病,我自己治不了。”
晴湖馆?桃夭挠了挠头,怎么白日经过这里的时候未发现有这么一间馆子?
“你运气不错嘛。”桃夭看着郎老板,这话含着另一层含义。
她缓缓睁开眼睛,说:“放心,我离开之前,会给你药方。”
桃夭难受得睡不着,独自一人来到未晴湖边。她纠结地抓住辫子绞了又绞,望着湖面犹豫不定:该死!正巧这时候又犯病了!
郎夫人带磨牙去厨房并贴心的给他拿了围裙,回来的时候把桃夭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桃夭姑娘,其实,您说他无病也对,因为他患的是心病。您看在吃了我家这么多荷叶饭的份上,帮帮我家老头子吧。”
“就算寻到她的埋骨处也好,我就想坟前拜一拜,再把这个还给她。”他从袖子中摸出一块红绸。
两人话聊结束,夜色已深。
“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唱歌?”桃夭暗自忍下体内的燥热之感,她循着歌声找去——
“老不死的,正事不干,厨房还有一堆碗没洗呢。小七那丫头,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这对夫妻……一人一妖,桃夭倒是好奇,于是问道:“郎夫人,你知他……”
“这是,当年她跟你拜天地时戴的那块?”桃夭看着那块红绸,“给我瞅瞅。”她握着红绸,那绸子上还留有一丝淡淡的妖气,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磨牙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蹦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苦着脸应答:“好,我来洗。”
“好了,说说吧,你的病情。”
桃夭沉默片刻,也望着这片湖水:“她若是人类,也许已经不在人世。”
狼首重化人头,郎老板抱着脑袋委屈巴巴:“你干嘛,我只是想吓吓他们……”
“嘿嘿,我还以为桃都鬼医是位糟老头子,原来是个有趣的女娃娃。”郎老板慈爱地看着桃夭,“传言害妖,你比传言中的凶神恶煞差远了。”
有趣……
桃夭凭栏而坐,望着小桌上泡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桃夭听郎老板述说完毕。
原来这老太太名唤春花,是郎老板的夫人。
桃夭白他一眼。
“我命不久矣。”郎老板笑道。
桃夭看他这样,想了想,问:“我治病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吧?”
“……”桃夭噎住了,站起来:“你既没病,莫要浪费我的时间,磨牙,走了。”
郎老板坐下来,脸上带些歉意:“方才,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其实他刚刚突然扮狠也是害怕桃夭就这么走了。毕竟,这世上能治他病的,除了桃都鬼医,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