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彧说得很轻,指尖轻抚着沈琢青的脸颊,把人逼得后退了一步,又继续说着,“一直以来都孤僻Yin沉的人,仅仅两个月时间就判若两人,变得喜欢回家,会去酒吧,还主动招惹男人”“不爱吃甜的吧?为什么每次都要硬吃?还有酱板鸭”“你闭嘴!这都是你的幻想!”沈琢青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暴露的一天,他自认已经做得够好了,这些外人根本不会细想的不重要的细节,在贺彧眼里竟都成了破绽。贺彧究竟有多认真看他?简直就是疯了!可贺彧根本不让他躲,说出了一句让他几乎浑身一软的话,他咬着他耳朵:“上一次的心理疗诊,你抽了血,血ye经检测后没有致敏源,可宋姨说你对虾严重过敏。”“老婆,你到底是谁?”如果不是贺彧抓着他的腰,沈琢青并不能确保他现在还能稳稳地站着。“老婆,你为什么来我身边?”沈琢青还想狡辩,他张了张嘴,贺彧低着头冰凉的唇蹭着他的脸颊说:“还想狡辩吗?我还有很多证据,老婆要不要听?”还有很多证据?究竟是哪来的证据?贺彧终于亲吻上两个月以来朝思暮想的唇,语气轻吐,“老婆,你骗别人还行,但是怎么骗得过我呢?我以前就说过,你太小瞧我的喜欢了。”贺彧高大的身躯完美地挡住了盛黎蓉和余辉的视线,两人除了他的背影什么也看不见。【008,如果暴露身份会怎么样?】【主人,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008比沈琢青慌张多了,从贺彧嘴里说出的那句“让他出来”,像是一把寒刃,让其感觉像是死期到了。沈琢青落下的长睫轻颤,瞳孔暗光微晃,他往后退了点,躲开贺彧柔软的唇,嗓音很低,模糊不清:“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接近你就是要你死,你会怎么做?”贺彧的唇一顿,在沈琢青发颤紊乱的心跳中又贴上去吻住他,嗓音击穿了他脆弱不堪的心脏,语气平平:“也不是没猜到。”贺彧吻得很深,很重,有力的手掐着他的腰,锁着他的下颌,让他半点逃不开。这个吻很短,但是很激烈,在高chao之际,沈琢青一把推开贺彧,他眉头紧蹙,一脸厌烦的样子,可他眼眶通红,眼泪不住地滚落,他抬起下巴,一脸高傲的姿态,嗓音冷漠:“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带着目的,你以为我是你的救世主吗?你错了,我是来拉你下地狱的,贺彧,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爱,你的结局只有死亡这一条归宿。”“你以为我爱你?那都是我装的,我就是要在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再狠狠抛弃你,这样才会让你足够痛苦。”“你现在知道真相,满意了?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杀了我。”沈琢青说着极冷漠的话,连身后的余辉听到这话都愣住了,仿佛没想到这么残忍、冰冷的话竟然会是从沈琢青的嘴里说出。而盛黎蓉则是一脸厌烦,她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贺彧看着面前的人满脸通红、挂满眼泪的模样,他长长的身子一半被夕阳的光吞没,变得黑暗,表情很淡,问了句:“是连我也不能解决的问题吗?”大概没人能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沈琢青却忽然有了这默契,他懂了,但没有回答。贺彧却像得到答案,动作很慢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朝着余辉走去,余辉瑟缩着身子,下一秒,面前的人蹲了下身,他手脚的绳索被割断,他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到沈琢青身后。偌大的Yin暗工厂中央,只剩下贺彧和盛黎蓉两人。贺彧转头看向背对大门的沈琢青和余辉两人,嘴角连扯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们走吧,现在报警的话,尸体还是热的。”随后他扭头看向盛黎蓉,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妈妈,你陪我好吗?” 世界于我们之外贺彧想杀了盛黎蓉,让自己入局。沈琢青看得出,贺彧很累了。从他提分手到现在,贺彧做了太多太多的事,一遍遍地,来稳固自己和沈琢青的关系,来打破两人之间的屏障。没有任何人站在他身边,谁都企图让沈琢青离开他。可如果一个人执意要走,另一个人哪怕是倾家荡产、头破血流又怎么留得住。两人走出工厂,工厂里的一切像是自深渊而来又重新被卷回深渊。余辉拿着手机哆哆嗦嗦地报警。沈琢青站在一侧,身后落下斜斜的影子,却像是耳鸣了,什么也听不清了。脑子里只不停地回荡着贺彧在转身之后,用着只有彼此间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是你说疼我的”很小声,小声得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说了吗?他忘了。他说过太多哄他的话。他撒谎的技巧信手拈来,张嘴就是,可贺彧不是,贺彧把他说的每句话都当了真贺彧在对待他的事情上单纯得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余辉在他耳边说什么,沈琢青听不见了,世界都在离他远去。第一次见,贺彧穿着一身黑色拳击运动服,戴着红黑的拳套,一身悍匪之气,毫不手软将他拖进房间压在门后,如果不是沈琢青知道他心思单纯,绝对会怀疑他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