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气定神闲地应对着谢子攸狠辣的攻势,耐心给萧思远解释着。
他苦心想了多年,终于寻得了借胎转生的法子。即寻找一个在须弥宫久居且受其地脉庇护多年的女子,以某种秘法使其在修行时能自主寻得魔气。
原来谢子攸在两百年前败于当时须弥宫宫主之手,他所修的功法诡异,无法斩杀,宫主便想了个法子,将他的本源魔气从体内抽出放在镇魔塔之内。
他话音刚落,谢子攸早已不耐烦地攻了过来,他掌风所至之处魔气森森,哪里是萧思远这等修为能够抵挡。
他该不会是要喝奶了吧?
正当萧思远一筹莫展之际,仙胎白白嫩嫩的手却已经在他的胸前乱蹭起来,小脸凑过来想要吸吮什么,倒把青年吓得不轻。
“愿闻其详。”
他正和谢子攸互怼,全然没注意凤玄早已悄无声息接近他的身后:“好娘子,你将这仙胎给了我,他便元气大伤,我再助你将这位昔日的魔尊练成你的专属炉鼎,日日夜夜伺候你任你打骂玩弄,岂不快活?”
萧思远紧紧搂住怀中仙胎,心中轰然一响,原来他们二人早已在此处等候,只是为何不对仙胎下手,偏偏要等自己来此?
他定了定神,前有狼后有虎,他不得不择一而从:“一日夫妻百日恩,郎君总不至于如此狠心,眼睁睁看我死于魔尊掌下。”
怀中仙胎本已在萧思远怀中安然睡去,此刻受魔气所扰,再度哇哇大哭起来。
不远处那些生动活泼的少女,此刻仿佛成了泥胎木偶,对莲台这边的动静毫无反应。
至于身后那抚琴之人,自然便是方才同谢子攸大战的凤玄。
此时此刻,萧思远也总算看清不远处那人的模样,人间色相皆在这张脸上凝成一道光芒,不是谢子攸又是谁。
在得知魔胎的存在后,凤玄自然不肯放过这股力量,于是便成了现在这样。
久而久之,那魔气与须弥宫所修功法天然抵触,在身体排斥之下便会化为胎气从女子体内排出。
谢子攸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你怀里那东西给了他,正道会有好下场吧?”
这样也不行,要是脱不了身迟早会被发现。
凤玄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娘子竟不知此事?”
他还未能看清那人模样,身后琴音泠泠而起,仿佛将这莲台的方寸之地隔绝于世。
凤玄收了琴,缓步朝他走来,嘴角弯弯勾起一抹笑容。
谢子攸苦思冥想,断定是魔气同样也受到须弥宫地脉的影响,在这两百年间已经大不一样。
下意识地过去将他抱起来,小声哄着:“别哭了。”
更让人诧异的是,伴随着他的哭声,整个踏莲台,不,应该是整个须弥宫都随着婴儿的哭声一齐震动起来。
就在他四处找寻合适炉鼎的间隙,亲手调教出无数个极品炉鼎的妖皇凤玄自然也得知了消息,他顺着线索一路查下去,便也扮作散修来到须弥宫周遭暗中调查。
多方探寻后,他得到了结果,只有通过某种特殊炉鼎的炼化,魔气才能再度回到他的体内。
此话一出,谢子攸当即怒道:“你敢?!”
可谁也没料到,这本源魔气在镇魔塔内日积月累,竟是污染了须弥宫的地脉,与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谢子攸脸色则是难看到了极点,看向萧思远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说来也是奇怪,这奶娃娃竟然真的破涕为笑,还格外亲密地蹭着萧思远的胸口。
凤玄轻笑一声,几道金石琴声替萧思远拦下这几掌。
凤玄一只手弹奏琴音,另一只手则不忘揽住青年
凤玄笑道:“这倒容易,娘子且站在我身后,我护你周全。”
萧思远瞧了他一眼,竟是伸手扼住怀中婴儿的咽喉,缓声道:“竟然你们都想要,这孩子也分不成两个,倒不如我把他杀了,正好公平。”
谢子攸想尽办法,也没法从地脉中完整找回自己的本源魔气。
萧思远连忙朝四周看有没有奶瓶,彼时夜风吹拂,莲台之外,却无端出现一个人影。
他为这个仙胎的诞生筹备了三十年,又等待了五十年之久。
谢子攸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个如此貌美的宿主躯壳,开始费心扮演他的懦弱圣子。
萧思远没想到他竟还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想起他对苏无念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回应道:“能看到魔尊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些。”
而在朝音爱上这个对他无微不至关怀的师弟后,谢子攸的计划更是水到渠成。
萧思远从这话语里听出些许端倪来:“这仙胎为何会使他元气大伤?”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出自他体内的本源魔气,此时却拒绝与他这个主人再度融合。
至于被抽筋断骨的魔尊本人失去本源魔气后形同废人,在这两百年间受尽欺辱后不知得了何处机缘,开始图谋取回自己的本源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