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恣看着看着却忽然笑了,露出右侧一颗尖锐的犬齿,他松开手里那根剑拔弩张的火热硬物,翻身滚到一边,大张两腿冲着坐起身子看向自己的宣鼎勾勾手指:“既然你来劲了,那就好好服侍我吧。”
只是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公孙恣脸上的怒意便陡然化作了一种愕然——宣鼎硬了。
“怎么,”公孙恣撩起眼皮看向宣鼎,眸中的两粒黑色瞳子一大一小若即若离,“你不愿意?”
“你倒是个慢性子。”公孙恣一手扳着宣鼎的肩头,另一手则很是老练地套弄着对方的性器,只是那话儿反应来得很慢,叫男人有些疑惑,言辞之中不禁带了些调笑,他心里暗想:这样美观又实在的一柄宝剑,若是不能出鞘,未免有些可惜。
公孙恣正忙着侍弄他下身的阳具,一会儿吞进口中舔舐一会儿去揉捻沉沉坠着的囊袋,只是忙活了好一会儿,那根勃起的程度也不甚喜人,他正握着那话儿龇牙咧嘴,抬眼便看到了宣鼎一派从容冷淡,顿时怒从心头起,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宣鼎也不见尴尬之色,坦坦荡荡微笑道:“公孙先生怒发冲冠之态,意气风发恣肆不羁,很叫我心动。”
公孙恣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垂下眼睫去看手里蛰伏的阳物,好似握着一块烧红的铁,滚热,原来像宣鼎这样死气沉沉的家伙,也会有这样的温度。他用指尖轻轻揉按着茎身,然后俯下身来含住了顶端。
他对情事的兴致一向不高,从前也去过花街柳巷寻欢作乐,那些姑娘们都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只叫他兴致缺缺
公孙恣是个风月高手,饶是如此,却也费了一番力气,大约是他寒气太重,连口腔也是一片湿冷,纵然张开了喉咙把宣鼎含到深处,那话儿也只是略略坚硬了一些,还远不到能插入的地步。
公孙恣对这档子事儿很是熟稔,他嘴角勾起莫名的笑,俯下身子抽开宣鼎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现在却已不成形的腰带,大约在方才的纠缠中已经吸到了一些生人阳气,这会儿真的滚到床上,反倒不急了,像猎物已经到手准备慢慢享用的魔,又像以色惑人徐徐图之的妖。
于是那只手继续向下,握住那柄尚且疲软的玩意儿,在手中握了握掂了掂,公孙恣的笑容变得有些心猿意马:“不错。”
公孙恣已经借此吸食了一点阳气,按理说应该勉强压制了一些,结果反而被这一丝一缕勾起了欲望,更是饥渴起来。他慢慢把嘴里那根吐了出来,颇有些不耐烦地咂了咂嘴,心想要不干脆刺激一下他后面,好叫这玩意儿快快硬了捅进来,只是转念一想,宣鼎这厮恐怕初次同男人行房,若是吃了痛一蹶不振,那更加得不偿失,这才作罢此念。
宣鼎歪着头看他,也笑:“此乃卧龙先生,须得三顾茅庐方能出山。”
虽然只有薄薄一层,却结实有力。
他俯下身子吻宣鼎的颈,轻得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男人握着那根火热而坚硬的阳具哭笑不得:“你他娘是有什么毛病?老子好声好气伺候那么久都不行,骂你一句反倒来劲了?”
宣鼎扬起下巴半阖双目看着在自己身上动作的公孙恣,男人只穿了一条裈袴一件外袍,此刻都松松垮垮半脱半穿地挂着,将他原本就大方坦露的一身皮肉勾出几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魅惑。
“恭敬不如从命。”宣鼎仍是微笑。
坦白讲,他并没有多么得趣,其实任凭是谁被这样一双寒凉似冰的手握住下身那话儿,都不会好受,但宣鼎只是没多么得趣——在这种冰冷的刺痛下,他居然感受到了一些蠢蠢欲动的热意。
一片狼藉惨淡的正厅中陡然卷起一束寒冷刺骨的旋风,牵起一串破碎瓷片在空气碰撞的凌乱声响,等到一切再度平息下来,正厅里已经半个人影也无,卧房的竹门倒是大敞着,隐约见得两具肉身纠缠在一起。
公孙恣的眉头又拧起来,他俯下身子凑近了去看宣鼎的脸,似乎想看出这张神色寡淡的脸上是否有什么破绽,但宣鼎也丝毫没有退却,他只是昂着脸回敬这道目光,眼神也依旧寡淡得看不出任何波澜。
宣鼎任由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冷淡而麻木的脸上好似春风吹动涟漪,慢慢渗出些温存的笑意:“乐意效劳。”
他察觉到身下的男人微弱地抖动了一下,于是喉咙里哼出一声模糊的笑,他开始活动自己的舌头,慢慢舔舐口中的火热,其实这玩意儿的味道当然不算很好,只是宣鼎爱洁成癖,即便住在山里也要每日一浴身三日一濯发,更要使用草药花木炼成的皂珠澡豆,连衣服也用上等的香料细细熏过,故而公孙恣含进口中时也不禁有些诧异,心道这柄宝剑倒也颇为可口。
“你他娘是不是阳衰?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硬了!”他攥着宣鼎那话儿咬牙切纸,横眉冷对地冲着身下的男人怒目而视,分叉的眉梢放佛要飞入发鬓,看起来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宣鼎也微微张开口叹息:“采补阳气,便是与我行房么?”
宣鼎躺在他身下,气定神闲地看着公孙恣,事不关己似的,连一滴汗都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