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见三世宝镜”便辗转流落到阿修罗王摩诃佶的手中。而摩诃佶第一次在镜中看到千夜的那一段往事,便深深地为他释放出的妖冶、却惊心动魄的凄美所打动,直赞此为天人,只叹其不可复的。为此,他特意去地狱血海中寻找他的精血变作小魔,偷偷呵护他长大、幻化成形,然后助他一起,找回曾经失落在轮回磨盘里的那个真正的千夜。
“咣当——”是镜子掉落地上的声音。由于太过惊骇,千夜已经连持镜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趴伏在地上,身子不住地颤抖,双眼发直,眼角布满泪痕。
“不,那不是我不会的我不会是那样的不是我不是我”自我欺骗的呢喃,无论再说多少次,也只是徒劳。千夜心中深晓,那正是若干世前的自己,那个淫·荡为世人不耻的自己。
血障一把搂住千夜的肩头,像要摇醒他似的:“是你!那就是你!那是比这一世的你,要真实得多、直白得多、动人得多,也美丽得多得多的你!”
千夜拼命摇头,似乎那样就不用面对血淋淋的事实,甩脱永生永世埋刻在他轮回岁月里的污秽烙印。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仍旧不肯承认?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血障眼见着就要因无法接受前世的自己而分裂的千夜,心疼地将他搂抱住,拥入怀里,又着急又无奈地轻咬他白嫩颈项上、纤薄柔软的皮肤。
千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更重要的事:“那你又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就是他!”
“我是不是他,全然在于你,”血障认真捧起千夜的泪庞,低头一点点吻去他的吻痕,喃喃道,“你承认镜中人是你,我便是你的一滴精血,是你的影子,是你的一部分,是你的欲,是你的劫,是永远忠诚于你的存在;可你若不承认,想彻底否定那就是你的本心,那我就没有名字,这世上就没有我,没有一个代表着你污秽过去的我,我的存在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千夜回搂着血障,将额角顶在他的胸膛上摩挲。是啊,最重要的,是他的血障是否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只要他肯承认,只要他肯再度与自己相认,就算天塌地陷、山崩海啸、身死魂灭,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那是我那是我”千夜不停地嗫嚅,像要通过这句言语反反复复确认自己的内心,反反复复告诉血障自己爱着他似的,“那是我那是我那就是我你是存在的!你就是我就是我”
“插·入我!插·入我!我要、我要你!”是夜,千夜仰望着着满天星辰,赤身裸体,以天为庐、以地为榻,当着漫天神佛的面,高声喊出了这一句。?
他不再纠结,不再迷惘,不再彷徨,不再做那枯坐菩提树下空谈“五蕴皆空”、内心却淫根未断的虚伪“尊者”。如果血障就是他的秽欲,他愿意拥抱内心漆黑的阴影;如果血障来的地方叫做地狱,那他愿意与他一道,沉沦到地狱里头去。他不求成佛,不求解脱,不求一个人高坐在那空寂的无色天之上,他要与血障在一起,就算是昙花一瞬,也要在这充满苦乐的人间,绽放出最美的芳华。
“我给你,我要你,我爱你”布满火焰纹的欲望深深埋入千夜的后·穴中,那是因欲而生、因欲而燃的真火残焰,烙在这对相爱的人身上最美的誓文。
“啊!啊!啊!干·我,干·我,痛快地干·我!”随着血障一下下剧烈的挺动,千夜觉得两人结合的地方好热啊他的身体里好热,他的心里也好热,心里那份失落已久的东西,终于找回来了,他完整了。
很快,火焰纹就像一株,在千夜臀瓣上尽情绽放的妖花一样,爬上并布满了他的肉瓣,一直蔓延到他的后腰上。血障站在他的身后,一边激烈送胯,一边情动地用同样布满火焰纹的手指,摩挲千夜迷人的后腰。两者的火焰纹相触,绽放出了钻心蚀骨的美丽光芒。那光芒遍照三界,让所有天人、阿修罗,甚至是漫天神佛动容。摩诃佶站在修罗道的狂风中,深深地祝福他们。
“你看,那是谁。”说着,血障搂着千夜坐躺下来,自己心甘情愿垫在他身下,继续满足着他的欲望,又一指千夜腿间,那道虚影幻化出的,分明是一个血糊糊的形象。那一双深情而恳切的眼睛,一如多年前那样凝望着千夜,期待着;没有嘴,不能道出爱他的言语,却有一道缝隙,可以将千夜的欲望含在口中,细细吮品。
“我知道的,你就喜欢这样是不是?千夜,告诉我,你喜欢么?”血障在他耳畔,充满诱惑意味地轻问。
“喜欢!喜欢!我喜欢!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过去的你,都是我的一部分,我都喜欢,好喜欢!”千夜喊出了内心的欢喜,再没有丝毫犹疑。
“好,让我们带你,攀上这极乐!攀上你一直苦苦想要登上的无色天!”在身后血障的冲刺下,在腿间血障的深吮下,千夜终于高·潮了,他将欲望,一滴不剩地射入血障的口中。
贪为欲界、嗔为色界、痴为无色界。
若两心相许、痴心不改,便能一同,攀上他们的极乐无色天。
(《无色劫》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