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则给了她机会逃出来,会发生什么都不得而知。
男孩侧身让她进门,不忘了提醒道:“西哥刚醒,身t状况还不是很稳定,你不要像以前一样又跟他吵架。”
所以当她知道陈西要绑架周景则的时候,才默许了。
她盯着杨婉柔,目光诚恳:“不管你信不信,从头到尾我都不想伤害你,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杨婉柔问:“所以你相信了?”
“那又怎么样?”周母笑了笑:“走了一个孟助理,也会有新的李助理,白助理,又不是多重要的人,为这点小事就劳师动众,太不值得了。”
这片以前是人工育林,南城木工厂背靠林场,也算做得风生水起。后来出了政策限制砍伐,木工厂的木材换成了国外进口的,这片林场倒长成了一片森林。
哪怕在icu躺了近三个月才si里逃生被抢救回来,这人却还是带着常年不落的口罩盖住了面容,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刘海到了耳边,却也不打理,就任由垂落的发丝盖住了眼。
蒋织雪对待陈西的心情很复
涉及到西哥,男孩便闭了嘴,不接话茬。
“你没事吧。”
“有一件事我想确认。”杨婉柔问:“既然都连带我一起绑架了,为什么你又要放我走。”
“嗯。”见她应答,蒋织雪眼眸中有什么亮了起来,却又听见她说:“周景则的被绑架前助理,听其他人说过。”
“九叔呢?”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瘦弱的男孩,看起来高中生模样,见了蒋织雪,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姐”。
“不知道。”周母说,“找人是警察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蒋织雪眼底流露出讥讽,“现在倒是想起来道歉了,他们跟着陈西做的那些事连si一百次都不足惜。”
蒋织雪眼里那微微闪动的光亮黯了下去,“是吗,原来是这样。”她深呼x1了一下,忍住喉间的哽咽,开始将一切和盘托出:“孟齐良……他也是我的哥哥。绑架你们的人叫陈西,大家都叫他西哥。三年前他突然找到了我,自称是我哥的朋友,是他告诉我我哥被绑架的真相是因为他被当成了周景则。”
“直到那时,我才确定周家是真的把我哥当成了挡箭牌。”
“问这个g嘛?”周母皱着眉,语气带着点不愿重提旧事的厌倦。
九叔居住的木屋修在林中,车进不去,需要人步行,下了雨,路有些打滑,蒋织雪险些摔了一跤,她到了木屋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开始我没有相信他,直到他拿出了我送给我哥的平安牌,还说了很多只有我和我哥之间才知道的事,我才信了一大半。”
她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名字,眼圈逐渐发红:“后来我自己又让人去查了当年我哥当助理期间的事情,我发现有好几次是周景则自己该出席的场合,到的人却是我哥,可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们都把我哥当成了周景则。”
陈西正坐在房间外yan台的躺椅上,看着远山晨曦,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他不是周景则的助理吗。”
“去处理西哥手底下那群人了,他们做的事太过火了,九叔正挨个清算把他们押上门去道歉。”
那一刻她想说的是,如果被绑架的是周景则呢?
杨婉柔一脸平静,没有被她这副剖白打动,只是问:“为什么?我们之间的交情有到这种地步。”
“不为什么。”蒋织雪低下头,不再看她。“或许是因为……你很漂亮,很多人都喜欢你吧。”
“只是好奇……新闻里说他被绑架了,但是好像现在也没找到?”
从一天到一个月再到一年,这三年内,陈西不止一次嘲笑过她妇人之仁,抱着不该有的奢望才对周景则高抬贵手。
蒋织雪深深x1了一口气,她挤出一个惨淡的笑:“从一开始,你就不在计划之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要一起绑架你,或许是以为两个人的筹码要大一点吧。”
她缓了脸se,问:“我听说西哥醒了,我有事找他。”
蒋织雪从衣领中拿出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木牌,时间久远,颜se都变陈旧了,上面刻着平安喜乐,背后是孟齐良的名字。
见她一脸无动于衷,蒋织雪苦笑了一下:“婉柔姐,你记得孟齐良吗?”
下完一场雨后的清晨空气都是sh润的,南城这边离城中心远,没怎么开发,一遇到下雨就积水。蒋织雪的白se短靴沾了泥土,她面无表情地淌过道路积水,一路走进远处的林间。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想过要置周景则于si地。三年前她救了周景则,想知道更多关于绑架案的细节,对她而言孟齐良的尸t只要还没找到,就代表着有生还的希望。
如果被绑架的是周景则,是不是你们就会兴师动众,而不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呢。
直到她跟着进了周家,某天和周母喝茶的时候,言语试探中提到了孟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