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在京中赐「永安公主府」。
听了这么久八卦就等林帝赐婚的那些人没等到赐婚的圣旨,居然还有点小失望。
林帝虽然是这么想的,觉得自己最乖巧的公主当嫁天下最英勇的少年将军,但还是顾及林非鹿的想法,说好了给她些时日好好想想,在她没有应允之前,自然不会直接赐婚。
林非鹿胆战心惊过完自己的成年宴,翌日就高高兴兴带着林瞻远搬出宫去了。
永安公主府内一切都已安置完毕,除了松雨和一直以来照顾林瞻远的丫鬟嬷嬷,府内又多了一批新的管事下人。林非鹿正式成为一府之主,自然还是恩威并重,将府中管理得井井有条。
过完林非鹿的生日,砚心和林廷也该离开了。
临行前一夜,她在府中摆了一桌酒宴,没邀请旁人,隻给他二人送行。
林非鹿知道,林廷这一去,几年之内估计都不会再回来了。她虽然开心他收穫了自己的爱情和自由,却也舍不得这位兄长。
酒过三巡,她便借口要跟砚心看最后一次夜景和她单独出门了。
直自今夜,林非鹿才将林廷服过毒的事情告诉了砚心。
那是她的哥哥,她不仅希望他平安健康,也希望他永远开心幸福。
她跟砚心说了很多,说起京中的夺嫡,说起那场争斗中死去的无辜之人,说起林廷心中难以放下的愧疚。最后她只是笑着说:「大嫂,我把哥哥交给你啦。」
她眼中有泪,却又分明笑着,砚心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头说好。
月上树梢,暮春的星星尤为亮。
林非鹿随手揉了下眼睛,开心地挽着她往回走:「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我要在新家睡个懒觉,就不去给你们送行啦。」
砚心点点头。
两人顺着长街往回走,随口聊着天,经过一座酒坊时,里头传出一阵打斗声。砚心耳廓动了动,偏头跟她说:「里头有位高手。」
林非鹿本来对打架斗殴这种事没什么感觉,但听她这么说,顿时对那位高手产生了些兴趣,拉着她往里走了走:「走走走,看看去。」
两人刚走到迴廊处,便有几张椅子砸下来,砚心拉着她避开,林非鹿抬头一看,却见交手的是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和一名蓝衣男子。
她本来是来看戏的,越看越不对劲,失声道:「是奚行疆!」
蓝衣男子正是奚行疆,他今夜独自在这里吃酒,突然便冒出一个面具人来,招招都是杀招,分明是想取他性命。
两人缠斗片刻,对方功夫明显胜于他,奚行疆渐渐有些不敌,加上喝了酒又有些醉醺醺的,对方一剑刺中他肩头,带起一串血珠,下一剑又直奔他心口而去。
林非鹿着急道:「砚心帮忙!」
砚心眉眼一凝,拔刀就飞了上去。
砚心的加入暂缓了局面,趁着砚心和面具人交手的瞬间,奚行疆及时后退,捂着肩头的伤口喘了口气。
林非鹿本来以为有砚心在,那面具人应该抵抗不了多久就会被製服,没想到片刻之后,砚心居然渐露不敌之相,被对方手中长剑逼的连连后退。
她可是英雄榜上排名第十的高手,对方竟然比砚心还厉害?
林非鹿心中震惊无比,定定看着那抹黑色身影,眼底的凝重渐渐化作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惊诧。旁边奚行疆缓过来,提着剑还想加入战局,那面具人却朝下看了一眼,趁着砚心转身的空檔身影一跃,从天窗跃了出去。
奚行疆往前追了两步,林非鹿喊他:「别追了!」
酒坊一片狼藉,奚行疆脸色有些难看,咬牙道:「要不是你们,今晚我可能就没命了,也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头,剑法竟然如此厉害。」
林非鹿心臟跳得极快,强作镇定:「先回府吧。」
以免面具人再出现,两人便先将奚行疆送回将军府,奚行疆又派了一队侍卫护送她们回去。
砚心看着一路沉默的林非鹿,安慰道:「我虽不敌他,但也不会让他伤你,放心便是。」
林非鹿勉强笑了一下,回到公主府后,砚心本想留下来保护她,林非鹿道:「就算那人再出现,也是去找奚行疆,不会来找我。你明日还要赶路,回去吧。」
话是这么说,砚心还是一直在府中等到深夜才终于离开。
林非鹿屏退下人,熄了灯坐在床上。
她闭上眼,在黑夜里回忆刚才那抹身影。
是自己看错了吗?
可……分明就是他。
那张面具,是乞巧那一夜,他们一起戴过的那一张。
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大林京都?如今宋林关係那么紧张,他未免胆子太大了吧?居然还敢在京中行刺奚行疆。
今夜若不是她恰好经过,奚行疆现在说不定已经没命了。
他为什么要杀他?
林非鹿抱着膝盖,感觉脑子嗡嗡地响,正胡思乱想,窗子突然极轻地响了两声。
是被小石头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