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忘记了,顺着花草树木生长的方向越走越深。
她从小就对事物敏感,对文字也敏感,阳光下漂亮美好的万物在她心里添了些动人的辞藻,她就这样一路看一路想,这个午后即使只有自己独处竟然也不觉得枯燥。
等到她的小腿被蚊虫叮了包,日头晒得她不舒服想要回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这时的她正在顾家后院那座小山的半山腰,她看着四周,树和土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顺着或许是自己来时路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方向。
小姑娘站在空无一人的山间,即使是在白天也觉得阴森森的骇人。
季彦臻找到她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坐在石头上哭了不知道多久,她浑身都是土和血,一看就是磕磕绊绊了不少次。
白色的小身影在树林间显得更小,带着童音的哭声像小猫一样无助。
那时候的季彦臻真的没有想到,这只正在哭着的,以后会是他的小猫。
小姑娘看到季彦臻的时候,他的身影逆光而来,被镀上一层金色。儿时的她总是会被遗忘在各个角落,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而来,有人找到了她。
“哥哥......”
她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只能凭借本能叫着。
“不怕啊,哥哥带你出去。”
他把她从坚硬的石头上抱起,单手托着她,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以后不要乱往不认识的地方跑,知不知道?”
季彦臻皱着眉看了看她腿上的伤口:“你痛不痛啊?”
“不痛的......”
这是她的习惯,无论多疼也要说自己不痛。
季彦臻看着抽抽嗒嗒的小姑娘,没忍心戳穿她,只是叹了口气:“没事了,一会我们回去擦点药,好不好?”
“好......”
他的肩膀很宽阔,很结实,她趴在他肩上,阳光好像也不在刺眼,暖得人昏昏欲睡。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稳稳地抱着她往山下走,气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清冽的松木味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
她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直到回到顾家的房子里,药水刺痛了伤口,她才悄然转醒。
她被放在沙发上,那个少年正蹲在她面前给她上药。他的表情很认真,动作很轻柔。尹茗汐看着他精致的眉眼,落泪的冲动又一次冲上眼眶。
在满地鸡毛的童年里,父母都没有给过她的温柔,是他给的。
“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托着我抱么?”
十叁年后的夏天,当年哭唧唧地被他从山林里找到的漂亮小孩已经长成一个美丽诱人的小女人了。
她一如当初那样窝在他怀里,只是是笑着的,仿佛把所有的星星都盛在了那双漂亮的眼眸里。
季彦臻好像也忽然知道了答案,低头,像十二年前那样亲了亲她的嘴唇:“因为我第一次抱你就是这个姿势,对不对?”
“对呀!”小姑娘笑得更开心了,在他的唇角又吻了一下,“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哥哥好安全,特别特别喜欢他。”
他也笑着,眸光温柔似水,“宝贝知不知道,老公第一次抱你的时候就亲过你啊?”
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幼稚的少年,带着想拿走她第一个吻的念头,低下头亲吻了熟睡的小
奶猫樱桃一般的嘴唇。
她的唇真的很软,很甜,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一样。
“嗯?真的呀?”她好像丝毫没有不开心,眉眼弯弯地问他:“老公亲的哪里呀?”
“当然是嘴唇啊。”他揉着她的头发,“宝贝从小嘴巴就软软的。”
“哇!原来我八岁就有初吻了!”小姑娘开心极了,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大口,“老公那个时候喜欢宝贝么?为什么亲我?”
季彦臻看着她甜蜜开心的模样,也没瞒着她,“因为你太漂亮了,我很想要你。”
那时候他以为他们不久之后就会再见,因为她常常去顾家,他也是有事没事就去顾南风那里呆着。只是没想到,一场ACT考试,和往后人生的种种变故,竟然让他们分别了十几年的时间。
这个时间对于他们而言都是青春年少向意气风发冲撞的过程,只不过,季彦臻并没有刻意记起初遇时的那个盛夏,她的身影在他的记忆里渐渐淡去,就和遇到过的很多人一样,最终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印象。
可是尹茗汐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样子,在往后的很多年里,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收集着他的消息。没长大的时候,每当季彦臻的名字被大人们在聊天中提起,她总会装作没有在听,却一字不落地把关于他的事情全部记在心里。自己有了手机之后,他辉煌事业宏图的每一步,她都有仔细地记录,并且在远到完全不可能被他知晓的距离外,衷心地为他骄傲。
这么多年的人生轨迹,包括出国留学和选择经济行业,多多少少,她都是在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