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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种?奥。。。我想起来了,对了,薛种,我是在客栈中见到他,才追来这里,看着他走进这屋,我也追进来,屋子里却只有苏缀一人,他见我进来,不由分说便挺剑刺来,然后我稀里糊涂的就死于此人之手,我恨啊。”
“为何死后不去投胎,反而在此闹事?”姜奉月插嘴问。
她想用更礼貌一些的措辞,却想不出。
鬼魂听她语气不敬,瞪了一眼道:“姜奉月,你来干嘛?我们玄鸟社自家的事。。”
这人竟然敢如此倨傲。。姜奉月愤怒了,我词汇量少,你也词汇量少?
此人生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说什么都不敢反驳,死后居然敢。。。
“她也是玄鸟社成员了,上个月。”韩微解释。
“嘁,”鬼魂不屑,“我死后,苏缀那贼人,手段残忍的碎尸,又不知弹奏了什么古怪乐曲,将我的三魂七魄顺序弄乱,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只觉得一腔怨气,因此不愿投胎,现在想来,我应该是因为他的琴曲而中邪了。”
“你就是邪。”姜奉月挤兑他。
鬼魂竖起眉毛,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说:“我敬你是个妇人,你莫要蹬鼻子上脸。”
“你要如何?死后不安生投胎,于此作乱,扰的大家不得安生,你还有理了!”她针锋相对,挺起胸膛。
韩微急忙站在两者中间,将话题拉了回来:“停停停,我们接着往下说,那个。。你估计那白衣少年。。叫什么来着?”
“苏缀。”鬼魂不再理奉月,温柔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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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估计苏缀与我实力相差多少?”韩微问。
鬼魂细细思考,然后道:“以你的实力,应该能轻易干掉他。”
韩微是玄鸟社中战力顶尖的几人之一,与太鸿琉璃不相上下。
“他早被女人掏空了。”姜奉月吐槽。
韩微最听不得这种话,当即反驳:“什么掏空?我正当壮年!”
“唉,”鬼魂闻言突然哀叹,“多想能和你再去京城东门外那家怡红院快活呀。”
韩微脸黑了下来,有外人在,你说这些干嘛?
“啊。。是啊,是啊,”他汗颜,“兄台该上路了吧,现在正是吉时。”
“今日几月初几?”
韩微与他从年月日期,讨论到黄道星图,话题一转进入周易,又飞扬思想,谈到古今政治得失,不一会,鬼魂大叫。
“快别说了,再过一会,三十年难遇的吉时,大吉大利,老兄先走一步!”
他说完便转身钻入空气之中,不见踪影,韩微知道这是投胎去了。
“说完了?”姜奉月问。
韩微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淡淡的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人与他相处过很久,虽然关系不近,但也一起玩过花的、吃过美的,如今阴阳两隔,不觉为之悲哀。
他酝酿着眼泪,计划哭一场送送友人,却始终挤不出来,过了一会忍不住想起一桩高兴的事,竟‘扑哧’一声笑了。
“哎哟哎哟,”姜奉月见他脸上阴影不定,如同演戏,鄙视的说,“哭不出来就别哭了,你这个猪头。”
她看着韩微脚下卑率剑柄上刻着的野猪,脱口而出。
“走吧,回去了。”韩微抹了抹脸颊,好像那里有眼泪似的,起身要走。
“等等,虽然找不到尸身,但这一摊血迹也足够了。”姜奉月从一进屋,就在寻找小二口中所说的那滩血迹,此时正在脚下。
“你又要干嘛?”韩微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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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拘魂。”
“拘谁的魂?死的那位已经投胎去了,你可别乱拘,说不定人家现在正跟牛头马面打着招呼呢。”韩微急忙说。
“这血迹是谁用剑刺出来的?”姜奉月明知故问。
“苏缀从我兄弟身上刺出来的呀。”
“若是跟苏缀有关,我便能拘来他的生魂。”
韩微再次被她惊讶,这岂不是拘魂术的高等变形术——因缘术?而且能拘活人魂魄,这能力未免太过霸道。这女子多年不见,为何如此神通广大?
姜奉月再次使出拘魂之术,紫色烟球出现,从年深日久的棕色陈旧血迹中,缓缓吸出一片蓝色碎尘。
这一定是古书里记载,生魂所带来的魂尘了。韩微想,看来姜奉月这几年在家里专业研究驱鬼却邪,跟玄妙的东西打交道。
活人的魂魄若是离开身体,那人会如何?倒在地上晕倒还是僵住不动呢,抑或是影响很小?毕竟人有三魂七魄,吸走一个还剩两魂七魄。他好奇的思索着,双眼紧盯蓝色魂尘。
模模糊糊中,魂尘逐渐化形出一个少年的身影,看上去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十分瘦弱,但看不清脸,魂尘急剧变化着,一瞬间后身影也看不真切了。
“这就是苏缀?”姜奉月问。
“我又没见过,不过他背上那不是一把琴么,应当是他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