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问吧。”铭熙点头应允。
青儿抬起她耻高气昂的头,踱步到朗月明面前,道:“驸马的父亲朗信国可是前朝余孽?”
朗月明猛地抬头看向青儿,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青儿的本事,他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既然如此,驸马可是会怨恨先皇?”青儿表情有一丝得意。
“我自小便知道自己是前朝宰相朗信国的儿子,先皇将他斩首示众于午门,我便再无家可归......”朗月明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我只问你,你恨不恨先皇?”青儿步步紧逼。
“先皇虽赦免了我的罪行,还给我找了新的养父养母,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就是恨了!”青儿不等他说完,便接话道。
朗月明愣了片刻神,才道:“恨?什么是恨?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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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恨,就证明你不会坦白一切于公主殿下,心里有恨,就算她对你再好,她也不过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青儿这话说的句句铿锵有力,震慑心魂。
“是么?”朗月明一声哼笑,“杀父之仇就那么重要么?甚至重要于七情六欲?”
“那是自然,”青儿不假思索,仿佛那是她自己的决定,“杀父之仇,永记在心,只有这样,才能不愧对自己的家人!”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和驸马?”
声音传来方向,铭熙一脸平静,而青儿听见这话,陡的转身盯紧铭熙。
“你......你怎么会......”她抖索着嘴唇,一句话也竟没能说上来。
驸马也疑惑的看向铭熙,并不知道她的打算。
铭熙轻轻一笑,手掌里翻出来一个景秀丝绢,上面绣的鸳鸯戏水,她看向青儿道:“这个,你可认识?”
“它......”青儿见到手绢跟丢了魂儿一般,“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如今,我该是叫你木清姑娘呢?还是继续叫你青儿呢?”铭熙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愕然。
“你......你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青儿后退了几步,步伐有些不稳。
铭熙摊开手绢,手绢上的鸳鸯戏水旁边,红线秀了一个“隽”字,她递到同样疑惑不解的琅月明面前,道:“前朝的秀娘隽娘,最拿手绣的便是鸳鸯戏水,她的绣工无人能及,我看这绣帕上的丝线工整细腻,而它旁边还刻了‘隽’字,那就能知道,这个是隽娘的遗物了。”
“只是......它怎么就和我有关了?”青儿心虚的继续问道。
“听说这隽娘有一女,当时还只是襁褓之中的婴儿,而这绣帕既然在,自然是隽娘留给自己女儿唯一的遗物了。”
铭熙见青儿咬唇沉默不语,又继续道:“而我从哪里得到的这丝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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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抬起头,似是明白了什么,并不开口。
铭熙笑笑,“我自然有办法得来,只不过,这个人,是你的养父,宁远候。”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给你这个!”青儿激动的连连后退,试图抓住任何支撑身体的力量。
铭熙待她稳定,才开口,“我并未说是他给我的,但是他有你的东西,我却很是觉得奇怪。”
青儿闭嘴不言不语,眼里闪烁着泪光。
琅月明此时忽然有些了眉目,“你是说,青儿是宁远候派来接近公主的?”
铭熙点头,“正是,只是青儿的身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她转过脸去,对着依旧不敢相信的青儿道:“你是隽娘的女儿,而宁远候,是你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