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回过神，她好像一直陷入在和姜澈的矛盾里想了太多，不知不觉中饭局都已经开始五分钟了，这期间她一直魂不守舍。
“所以你发呆的原因和你的小男友有关系？”菜过五味，卢若旸一针见血地问。
“……你们才刚确认关系没多久。”卢若旸一脸黑线。
干锅里的酱汁还在酒精灯的作用下汩汩冒泡，香气四溢，可惜两人此刻的焦点早就不在“吃”上头。
“姐姐你给人的感觉太不靠谱了。”
“你这也不像一个爱慕者应该有的反应吧？”她其实也早料到了，所以说经过磨炼，她看男人的眼光其实还挺准的。
“嗯。”钟灵刚咽下一口水煮鱼，细碎滑腻的鱼肉顺着食道滑落，香辣的口感滞留在舌尖，她不禁伸手扇了扇，呼出口中的辣意，“我和他吵架了。”
“失落肯定还是有，不过我好歹也是一个爱豆，总不至于要为一个普通人痛哭流涕，毕竟没有选我是你的损失。”他刻意把“爱豆”和“普通人”强调了一下语气。
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还是我亲弟弟。
钟灵在约定好的饭店包厢玩手机等卢若旸下工，忽然发现刚才发的朋友圈点赞里，出现了姜澈点赞的提醒，她正想回去确认，可点进去的时候，姜澈的头像又消失了。
……怎么可能谈婚论嫁，以她和姜澈的血缘关系，无稽之谈。
“——这么直白的吗？”他的筷子悬停在空中，眉头一挑。
“最近刚交的？”卢若旸很惊讶，“我记得你去露营之前那次吃饭还没有。”
饭店的秘制水煮鱼味道很好，这么想着，她的味蕾就忽然不受控制地回味起来，勾得她食指大动。
卢若旸愣了一愣，随后夸张地后仰身子：“你不是要犯罪吧？”
“比如？”
卢若旸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是也不是。第一眼确实觉得你很漂亮，但是聊起来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加上确实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如果能认识一下也是好事。”
“喔。”钟灵低头指尖托着下巴沉吟，“我以为我最近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小男生的特质。”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作为朋友我还是不忍心看你走上犯罪道路。”卢若旸抚了抚胸口。
“不好意思啊，我是普通人。”钟灵眯着眼冷笑了下，“顺便一提，你口中的普通人现在可以把你连同你的经纪公司一起买下来，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
灵：[吃鱼吗？有家店的水煮鱼不错，就是地方不太好找，我也是朋友推荐去的。]
卢若旸表示疑惑。
“……卢若旸，我是让你当军师，你不要给我加狗头。”
钟灵“扑哧”笑出声：“想什么呢，他成年了！”
“对不起是我不配，我才是穷屌丝。”卢若旸双手合十向她告饶。
“不过，作为局外人，我大概可以猜测到他的想法。”
“不是对我有意思？”
“哈？”
她和卢若旸现在算是饭搭子的关系，两个人都爱吃，不过两人的聊天话题大多也就仅限于吃喝玩乐，比起她那些浑事一身的狐朋狗友，她觉得这种直接关系更让她适应，于是她回了句：好。
卢若旸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给问住了：“姐姐，我也才十九，你这好像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方便问一下为什么吵架吗？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钟灵看了下天色，正是黄昏，再熬一熬也到饭点了。
钟灵轻哼：“是吧？我也觉得有点离谱我们。”她说完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理解他生气的理由，但他那时候说的话实在太伤人了，按照我的脾气，这样轻易原谅他我又觉得不够。”
饭桌另一头，卢若旸有些疑惑。
她抬头恰好正对着卢若旸年轻气盛的脸，忍不住咕哝了一句：“怎么都是小男生。”
“还真是啊？”他平时也没什么逾矩的行为，钟灵想着也许他就是觉得人在原城需要本地朋友罢了，“因为我长得漂亮？”
他取消了？是故意的吗？和她置气？
“准确来说，就是露营期间确认的关系。”钟灵说，“我男朋友比你年纪还小。”
钟灵认真地说道：“我有男朋友了。”
旸：[水煮鱼！你一说我就已经饿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反正我也快拍完了。]
钟灵想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正好我也想你能从他那个年龄的角度告诉我，刚谈恋爱为什么就急着和父母摊牌？万一之后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他没想过怎么收拾残局吗？轻轻松松地谈恋爱不好吗？”
“姐姐，你怎么老是发呆？”
“卢若旸，你当初为什么会找上我？”
卢若旸开怀大笑，透过干锅升腾起的热气看向钟灵说：“我是说真的，我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很缺乏安全感。”
“为什么？大概……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