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月点点头,承了他的谢意。“先喝吧,喝完再休息。他们被我引到深山方向去了,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想起我们这个老地方。你且安心养伤,再寻他计。”说罢,端着刚熬好的鸡rou粥送往孟鹤鸣的口中。
孟鹤鸣礼貌一笑,接受了她的好意。眼前的穷书生虽然衣着寒酸又长居山野,但性情却是非寻常酸儒能媲美。方才那些果决的行事着实让他欣赏,只是这穷书生身份卑微,家底微薄,拖了他的后腿。
“多谢公子。”孟鹤鸣轻声道谢,脱离了方才紧急困窘的环境,他也能长舒一口气放松了。
温见月白玉素手端碗,十指纤长盈盈,透着女子的秀美温丽。孟鹤鸣目光有些停留,心中染上几分疑虑。这么一想,这书生未免有些太粉面朱唇了,五官秀丽,身量匀称,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女子的柔软。
但他方才那般果决却是女子不曾有的,况且,若是长得如此可人,又何必扮作男子生存,单是嫁入大户人家做妾就是衣食无忧了。给高门大户做妾,于一低贱村女而言已经是高攀了。这书生倒是叫人有些摸不透了。
温见月喂完了粥就去收拾刚刚被一同乱翻的屋子了。她的女性用品不多,放在一堆衣物里也很难翻找发现。只是现在满地狼藉的模样让她有点头疼,那些黑衣人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她的毛笔话本纸稿被丢得到处都是,这可是她吃饭过日子的宝贝。
“真的是让人头疼……翻东西不能斯文点吗,唉。”温见月认命地扶起被踹倒的桌椅,将它们一个个归复原位。地上的书稿画稿散做一地,她只能耐心地按顺序排放整理好。
“哎……第四十九回,第五十回怎么找不到了?我可是刚写完的啊……”温见月瞬间头大,五十话是她过两日要交的稿,好几千人都在催的稿,这一要是找不到了可就得重写重画了。
真是一群野蛮的家伙!温见月在心里愤愤骂道,平静的面容上也染上了几分怒意,倒是让她看起来更灵动了不少。
“第五十回……是这个吗?”孟鹤鸣从身侧拿起一本绘画书稿,封面上写着《落魄书生俏寡妇》这几个令人羞耻的大字。他瞥了几眼画作和文章内容,里面居然是白花花的男女交合之态与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描写。
封面的男女抱做一团,书生全身赤裸,但周身肌rou鼓胀,下体rou棒粗硬,鸡蛋般大小的gui头抵在丰满寡妇的流水sao逼口,书生rou棒青筋缠绕粗如儿臂,寡妇逼口饱满sao水潺潺,好一对艳情男女叠做一团,连他这个伤患看了都不禁有些反应。
只见这文稿里写着:
“柳郎,奴这xue瘙痒难捱,请郎君用物什堵去~好叫奴爽利一番呐。”俏寡妇玉臂高抬,鬓乱腰松,新泪滴滴。
柳郎君见俏寡妇sao兴勃勃,yIn心已动,扒起来跪在面前,忙叫浪妇。把娇奴抱在一张禅椅上,轻解红绡,早已浅抽玉麈。两人俱是积年,柳郎君Jing强力壮,内材养得十分丰锐,在娇奴内外左右斜排深捣,照依《嫖经》上九浅一深、磨按抓揉之法,把这妇人弄得yIn水直流,莲房高簇,不止一次昏迷如醉。两情相对,贯住不休。俏寡妇娇奴觉美不可言,忙叫:“哥哥本事了得……阳具要将奴cao成那不知廉耻母畜,恐奴今生不能离开情哥哥了!”
真真是蝶粉初开,蜂黄未褪。颤巍巍花朵,何曾经雨打风吹;密匝匝云丛,略带些水香花气。初入桃源,溪转峰回犹认路;深探花涧,波明石动渐通津。此处自家知痛痒,直教鳅入菱窝;到来随地任浮沉,真是鱼游春水。暮雨乍开三峡梦,轻舟已过万重山。
柳郎竭力迎凑,直至三鼓方泄,力倦而寝。
倒是小瞧了这个穷书生……居然是个色中恶鬼,看着倒是正人君子,写的东西却是庸俗低下,像是几百年没Cao过女人一般。
但孟鹤鸣面色未改,仿佛一眼也没看过。
温见月自然也是神色自若,她接过文稿,丝毫没有读书人被抓包的困窘与不安。她将一堆手稿整理好放在书柜中,并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床厚实的棉被,这是她刚买回来的,幸好自己能靠写点下流的话本赚钱,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想来公子也是个贵人,小生低贱,不是什么高洁傲岸之人,不过是混口饭吃,小生也并不觉得有何丢脸之处。”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温见月也没有选择沉默,只是自顾自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子歇息吧。”
天色已晚,凛冬寒夜漫漫,呼啸的风在夜里肆意横行,天边月色惨淡,山村人烟稀少,早早地落了灯,一片寂静。
温见月打了个地铺,两人沉沉睡去。
注:《落魄书生俏寡妇》借鉴《金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