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涌上心头,剑眉皱紧,杀意渐显。
夜弦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她,迷糊睁眼时被眼前脸色难看的木卿歌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的木卿歌更像是她的噩梦,见到他就会想起自己背叛厉偌清的每一件事情。
“谁打的?”
男人语气又冷又沉,紧盯着她侧脸的掌印双眼猩红。夜弦赶忙捂住侧脸撇过头,“没什么,不小心刮到的,你怎么来这里了?美国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她想扯开话题,可木卿歌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右手擒着她的下颚不费吹灰之力就掰了过来,“说,谁打的?”
夜弦想息事宁人,但很明显木卿歌不肯善罢甘休,“真的没事,我自己刮的,拍戏受伤很正常。”
无用的善良,木卿歌太懂夜弦这个人,她对待伤害她的人总是软弱的善良,很让人恼火。
男人的脸满是阴郁,掐着下巴的长指隐忍着愤怒微微颤抖,“既然这样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去知道是谁打了你。”
夜弦一惊,心里暗觉不好,按照现在的木卿歌的脾气,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林可可,只是一巴掌一点伤而已,她不想再伤害到别人。
“卿歌,我真的没事,下午拍戏的时候太入戏了,这一巴掌原本就是剧本设定好的,只不过不小心真打了,她已经跟我道歉了,导演也说了她不好,没事的。”
木卿歌不想听这些无聊的解释,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指轻轻摸上了她的侧脸,揽着她的肩膀靠在了自己的怀中,“我们四天没见了,弦儿有没有想我?”
夜弦沉默,抬起手臂用了点力气推开了木卿歌,她抗拒了他,“这里是剧组,别这样。”
被拒绝的木卿歌脸上的温柔僵住了,他连一句想他的话都得不到,“我跟这里的人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何止打过招呼,霍震此时正守在房门口看着呢。
“卿歌,我们应该保持点距离。”
夜弦起身和木卿歌拉开了距离,这样的举动让木卿歌更加生气,他大步上前靠近她却没想到夜弦跟着他一起后退,始终不肯靠近他一点。
“距离?我在你身体里的时候是什么距离?”
木卿歌露骨的话语让夜弦脸颊一热,急忙摇头,“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别再提那件事。”
论绝情,木卿歌远远不及夜弦,她要多伤人有多伤人,一点情分都不给他。
“夜弦,我说过什么?只睡一晚你就觉得交易结束?”
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夜弦明白也无法选择,只能卑微地继续求他,“卿歌,不要把我当做卖身的妓女,求你给我留一点尊严。”
“尊严?夜弦,但你那晚主动跑到我的酒店跪下来求我放过厉偌清的时候,你的尊严就已经被我踩在脚下了!”
粉色的唇瓣被咬得发白,她连反抗的理由都找不到。
“而且是你自己说只要折磨你一个人就好,我答应你放过了厉偌清,也将他名下所有的债务还清,盛御还是盛御,不会拆解重组,我给他留下了希望,而你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想要一脚踢开我甩了我?”
这话说得好像只有她做错了,夜弦的脑子哪有木卿歌这般精明,被他几句话说得愧疚难当,她只不过是又利用了他一次,用身体换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陪你睡过了,还不够吗?我没有别的能给你的了。”
就算知道自己不占理,夜弦也不肯让步,木卿歌隐忍着的怒火已经很难控制,“你觉得我帮你这么多,只睡了一晚就能还清?”
夜弦低着头不敢看他,她知道木卿歌现在想要什么,可她给不了,“我不能当你的情人,你有未婚妻,我也有未婚夫。”
“那又如何,只要你不告诉厉偌清,我也对冷柔保密,我们可以做一对地下情人。”
这样的三观让夜弦恐惧,她拼命摇头,“木卿歌,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愤怒在压抑中暴增,木卿歌咬紧了牙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两条胳膊狠狠道:“夜弦,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样子全是拜你所赐!觉得我卑劣?恶心?下作?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低三下四对你求爱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
夜弦的身子被震得直晃,她无力得望着木卿歌嘴里又只剩下那一句,“对不起…………”
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他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以前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好一点,哪怕只是偷偷摸摸的,多对我笑笑,多跟我说说话,多在乎我一点。可是每一次我得到的都是你对别人的好,你不在乎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让我觉得我自己一点都不值得,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会选择我,我永远都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连施舍都没有…………”
夜弦最见不得木卿歌哭泣,那双墨色的眸子忽闪着泪光,痴情又绝望得望着她控诉她,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表达自己的酸涩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