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温柔。岑关背后有光倏然散开,俞涯皱眉,伸出手来想抓住,却终是无用功。
梦醒时,俞涯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是一片shi润。
他曾经想过,岑关只是一介凡人,几十年后,他免不了去寻他的轮回,而如今他才知道,岑关并无轮回,他们也没有什么来世。
只这尘世区区几十年。
那样短,让俞涯连跟他生气都不舍得。
接下来的日子,先不说他们吃得愈发养生,俞涯开始频繁地往山外跑,蹭去各路神医的讲坛,每每回来都要带回一堆“神药”,一个神兽活像个被骗子蒙得五迷三道的凡间信徒。
他不再撒娇耍浑,乖乖巧巧地顺着岑关的心意,有时候一看岑关便是一整天,整得岑朝都受了他的影响,蔫蔫的连其他小妖怪来找他玩都不愿出去了。
岑关带着岑朝出门时,往日喜欢赖在他身上的小混球扇着小翅膀飞在他前面,警惕地看着四周,看到个长得凶残一点的妖怪便呲牙,一言不合便扑腾着圆滚滚的身体上去一顿胖揍,比往日更难招惹。
岑关问他缘由,张扬跋扈的小兽塌着翅膀,瘪起了嘴这就是要哭的模样,搂着岑关的脖颈不放,连声喊爹爹,直让岑关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这就要撒手人寰,这一大一小才这样草木皆兵。
直到某一日,夜间欢/好到最后,俞涯竟从情/欲中挣脱出来,紧要关头将岑关推开,抓着他那物不放。
岑关额头青筋暴起,俞涯还在那煞有介事地念叨“一滴/Jing/十滴血”,未说完便被岑关摁住,彻底做了个爽快。
情/事过后,岑关在俞涯伤痕交错的后背上细细地吻,从腰间往上,直至耳后。
俞涯小声地哼哼,岑关道:“这事我本未打算告诉你,就是害怕你这样。”
不提还好,一提俞涯便压抑不住怒火,开口才发现自己带了哽咽:“我怎么样!就这一千多日我能怎样!”
岑关疑惑道:“什么一千多日?”
俞涯掐着他的胳膊,哽咽道:“老王八Jing说了,五十年是一千八百多日,你就算多活几年也不过两千日子。”
……行吧。
岑关本想纠正他,却也知道千余日还是万余日,于寿命无涯的俞涯而言并无什么本质的区别。
俞涯想挣开他,却被岑关抱紧了不放。岑关将脸埋进俞涯的后颈,嗅着他的气息,轻声道:“那次我话未说完你便跑出去,之后再也不许我提此事,我也想着事情尚未明确之前不好给你无妄的保证。”
俞涯的眼睛红了,却咬着牙不肯吭声,岑关接着道:“我比你想象的贪心,有你和岑朝在此,我自不舍得离开,总有办法的。”
俞涯扑棱一下转过身来,眸子血红,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保证?”
岑关边笑边擦他的眼角:“过两日寂尘过来,你可不许再喊秃驴,岑朝总跟你学,现今都将这山上Jing怪招惹个遍了。”
俞涯哼道:“若是真能,喊那秃驴大师我都乐意。”
岑关忍不住亲他:“乖。”
旁边房间里传来哭声,岑朝似是做了噩梦,正坐在床上抹眼泪,看到岑关立马伸着两只rou嘟嘟的小手要抱。
岑关亲他shi漉漉的冰冷脸颊:“怎么了?”
岑朝搂着岑关的脖子抽噎个不停:“不要爹爹走……”
岑关抱着他幼嫩香软的小身体,心底软成一片,保证道:“爹爹不走。”
岑关将岑朝抱去了他与俞涯的房间,俞涯正靠着床头,已将凌乱的床褥整理好,伸手将岑朝接过来,蹭着他头上因太过难过而露出的小角,厚着脸皮笑话自家儿子道:“俞壮壮不知羞,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岑朝捂住眼睛,将头埋进俞涯的肩膀,不让俞涯看他的模样,嘴里嚷道:“壮壮不羞,爹爹哭鼻子才羞。”
俞涯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道难不成方才没整理好,一抬头发现岑关正靠在床柱上看着他两个笑,霎时气得不行,罪魁祸首有什么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