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溜走了!只要呆在我身边,你就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知道么?”
他明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了,把爪子搭在一起摇了摇头,“还没有……”
“尾巴给我。”你拿来了酒精,戴着手套准备为他消毒。
“没关系的,别担心我。我现在
你顾及着他的身体,夜间总是拼命忍耐,但还是难免会擦枪走火。万幸,你每次都采取了严格的避孕措施。
“我活不长了……本想就这么消失,不耽误你,可我,我实在想你……”
“没事。再等等,等我凑够钱就会有了!”
“对不起,我最近掉毛厉害……”
虽然一直是个很乐观的人,可不知怎的,你总是隐约觉得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着你们。
这天深夜,下了晚班的你推开家门,只见他摇摇晃晃地从桌边站起来扑到你怀里,那熟悉的炽热目光看的你越来越热。
你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捏了捏他的大腿,才发现他又瘦了。你的心里一阵刺痛,嘴里的鸡腿顿时变得味同嚼蜡。
“哪里丑了?看我给你织的这个,多漂亮呀!乖,再坚持一会啊。一找到合适的肾源,立刻给你手术。”
你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小爪子,把他抱到怀里,心里却隐隐有一丝不安:对于尿毒症患者来说,透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唯有换肾才能保命。你当然愿意把自己的肾给他,可是检测结果却让你如坠深渊——你们并不匹配。何况,换肾需要高昂的手术费,即使你有钱,肾源也千金难求。
“我就快凑够钱了!”你边大嚼特嚼边含糊不清地嘟哝着,冲他眨了眨眼睛,“对了,肾源找到了吗?”
你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抓住他的小耳朵,狠狠吻了下去。他呜呜哭着,两手无力地推着你,最终还是顺服了。
“你干什么呢!身子不好,还不快给我去睡觉!”
后来,尽管他几次偷偷离开,你还是一次又一次在城市的角落里把他找了回来,毅然决然地选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着些病态、易碎的美。肋骨根根分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他四只爪子穿着你给他织的小袜子,趴在你脚边的毛毯上,乖乖地把尾巴竖起来递到你手里。你拿着剃毛刀,用鼻子顶住他湿漉漉的鼻头,心里一阵阵发酸。
他的耳朵一下支楞了起来,抚摸着尾套上绣着的两朵茉莉花,开心地呜呜直叫,小尾巴欢快地摇个不停。
他闭上眼睛长喘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嘘,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你用手指捂住他苍白的唇瓣,顺势躺了下去?,“你一直都喜欢我的,对不对?”
你故作生气地想把他抱回床上,可肚子却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他噗嗤一声笑了,拿起一个鸡腿递到你的嘴边。你顺势啃了一大口。
你直视着他的双眸,坚定地摇了摇头,把亲手缝制的尾套套在他光秃秃的尾巴上。
“别动了!”你轻轻按住他,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尾巴尖,抬手竟然沾了一手的毛。他手足无措地把尾巴****,垂着眼睛嗫嚅着。
你的心嗡的一声沉到了地平线以下,也隐约明白了先前他不辞而别的原因。正准备给他穿上睡衣的时候,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悠悠睁开了眼睛。
那夜,你沾上了满身的茉莉花香。
“喏,我给你烧的菜,还是热的,快吃吧!”
热乎乎的,真好吃。
你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腹部的导管,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那身子单薄的像是一片枯叶,在你怀中瑟瑟发抖,似乎一阵风就能吹飞。
他得意洋洋地想把菜端给你,却不小心撞到了腹部的伤口,悄悄皱起了眉头。
但这些你都不在乎。你拼了命地打工挣钱,只想让他活下去,好好陪着你。
你知道,他是最爱美的。以前没得病的时候,总是在尾尖上别一朵茉莉花,为此还经常挨老师批评。
“别看我,丑……”
他每天要透析四次,你在家里给他设了一个专门的无菌室。为了防止感染,你思前想后,还是准备把他尾巴上稀稀拉拉的毛毛都剃掉。
“别动,”你揪了揪他耷拉着的小耳朵,把他抱到怀里套上睡衣。他剧烈地挣扎着,疼的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见是你,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了。轻叫了一声,条件反射般地用手捂住腹部的管子,拼命想扯过被子。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他含着泪哽咽着,一言不发,只是微红着脸,用自己那根有些秃的尾巴紧紧缠绕着你的小腿。
“你是……得尿毒症了么?所以才故意离开我?”
你轻轻摇了摇头,把被子给他裹好。你抚摸着他有些凹陷的脸颊,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剃完了毛,他低着头故意不去看,声音闷闷的。
同居后,他总是隔三差五生各种小病,大部分时间缠绵于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