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祁政笑了笑,在母亲的催促下上了外面其中一辆车。
一上车,母亲就换了一副模样,冲着司机道:“林叔,锁门,出发。”
车门瞬间静声落锁,盛晚星不敢置信,老妈居然玩赖!
他去推车门,不管怎么用力,车门都一动不动。
为了防止盛晚星骚扰,司机升起了阻隔板,将驾驶室与后座分隔开。
车子很快发动了,倒车在小胡同里行驶。
盛晚星使劲锤了两下阻隔板,从车窗里看着逐渐远去的祁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太荒唐了。
他舌头舔过后槽牙,心里一阵想笑。
暑假还有两个月,盛晚星并不担心在祁政入伍前见不了面,他现在就是气闷得慌,刚才都没有跟祁政好好告别!老妈到底搞什么!
“这种偏僻的地方要少来,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盛晚星偏开头不理她。
*
回到家,七大姑八大姨通通冒了出来,围着盛晚星嘘寒问暖。家里其他哥哥姐姐们都太自立了,留学的留学,工作的工作,他作为家里最小且最一事无成的孩子,只好被迫承受着这些人过多的唠叨和过溢的爱。
嘘寒问暖结束,盛晚星被两个保镖架着关进房间。
保姆告诉他,因为上次成人礼没办成,所以他父亲决定要再办一次,为了防止他逃跑,别墅里还增强了安保。
“盛董说了,少爷您要再跑,就把您收藏的那些手办全拍卖了,卖不出去就砸了。”保姆在门外传完话就走了,盛晚星在门里面气的咬牙切齿。
回来的匆忙,他连祁政的电话都没存。
盛晚星绝望的躺在床上,只能寄希望于祁国没有被父亲开除,那样他就有机会通过祁国见到祁政了。
*
一周后,成人礼再次举办。
家里来了许多人,大部分盛晚星都叫不上名字,只好一口一个叔叔一口一个阿姨的叫,一晚上下来,脸都僵了。
乐手在角落拉着小提琴,盛晚星躲懒坐到了人家旁边,盯着地面发呆。
“今天这么配合,不是你的风格啊。”一人紧跟着坐到盛晚星身边,拿装着果汁的杯子与盛晚星碰了碰。
盛晚星抬眸,“我都被我爸关了一周了,不配合一下,我真怕他关我一整个暑假。”
林康啧啧一声:“苍蝇腿终究掰不过马腿。听说你自己一人跑小山村去了,挺勇啊,小少爷下乡玩的怎么样?”
林康是林家次子,也是盛晚星唯一一个知心朋友,更是第一个知道盛晚星性向的人,两人在一起聊天从没什么偶像包袱。
想到祁政,盛晚星没憋住笑了。
林康哦哟一声,“有情况啊!”
“嗯哼。”盛晚星毫不避讳,夸赞道,“到时候让你长眼,贼帅。”
“有我帅吗?”
“劝你不要自取其辱。”盛晚星斜撇他一眼,“第一面吧,就感觉他看起来很凶,但是眼神又很友善,说不出来的感觉。比他糙的没他帅,比他帅的没他糙,比他糙还比他帅的,对不起,不存在。”
“评价这么高,有照片不?”
“......”盛晚星嘴一撇,提到伤心事了,连手机号码都没有,谈何照片!
城市里夏日的晚风远没有林间的舒服,盛晚星坐在草地上,仰头去看天空,因为雾霾,这里晚上连一颗星星都找不见,月亮的光晕也非常暗淡,就像他的心情一样暗淡。
“晚星。”
视线中忽然闯入一个容貌昳丽的男人,皮肤雪白,长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
盛晚星一见到他就从地上坐了起来,叫了声:“二哥。”
“父亲在找你,跟我过来。”
“......”盛晚星不情不愿的跟林康告别,跟在二哥身后往大厅的方向走,忍不住问:“老爸找我干嘛,该不会又要训我吧。”
盛雪寒无奈失笑,落后一步,亲昵地揽住盛晚星的肩膀,“父亲哪有这么闲,你不要老是对他抱有成见。”
盛晚星一听这话就委屈,心想哪是我对他抱有成见,分明是你没见过他闲极了的模样。
盛晚星推下二哥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声音闷闷道:“我自己去找老爸就行了,二哥你去忙。”
“晚星生哥哥气了?”
盛晚星低下头,他没有生二哥的气,就是心里对父亲有怨气而已,“二哥想多了。”
见状,盛雪寒笑了笑,“哥哥不常回国,对家里的情况不了解,如果晚星真在父亲那里受欺负,不如跟哥哥一起去伦敦?哥哥不会整日唠叨你,也不会催你去上学,保证比在家里自由。”
盛晚星抿唇,对这个话题的走向感到莫名其妙,他仰头看向盛雪寒,放软声音,“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英语不好,别笑我了。我先去找老爸了,一会见。”
盛晚星小跑着离开,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