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余珺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往外溜达。
此处是李翧在石南的一处别院,不算很大,但构造Jing巧,假山、庭廊、水池、屋舍都放的恰到好处。只可惜,因不常来住,保养的也不上心,地板都已松动,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刚晃到大院门口,便看到一粉衣少女匆匆进来。那人瞧见余珺,一双明眸立刻弯成月牙,漾满笑意。
小姨!青青提起裙摆,兴奋的跑过去,搂住余珺的腰在她肩颈处直蹭。
青青宝贝!余珺也开心极了,抱着她一顿亲昵。
青青这个姨母是个颇有故事的人,年轻时横行霸道,惹了江湖上的人,后为躲避追杀,只能东躲西藏,四海为家。好在一年里有那么一两次会回来探望青青。
亲昵够了,才发觉只青青一个人,遂即皱眉问道:你家那位王爷呢?
半道上被人请走了,不用管他。青青从小姨怀里挣开,拉着她走上庭廊。
微风捎带着池水吹来,夏日里难得的舒坦。
没走几步,就听得她气呼呼地说:小姨也忒不厚道,回来不先跟我说,反倒传信给李翧!
告诉他不就是告诉你嘛。你如今已经不是沈家没人疼没人爱的十六小姐了,贵为王妃,深居简出的,我一乡野农妇怎么找的到。余珺笑着摸摸鼻头,李翧就不同啦,公主出嫁的队伍声势浩大,比你好找的多。
哼!
余珺又同她扯了些别的,边走边聊,散累了,便到湖中亭喝茶休憩。
你那个死爹怎么还没倒台?
青青举杯的手一顿,抬眉看了眼姨母,见她依旧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似无意问起。
早晚的事。呷了口凉茶,叹气道。
她爹沈毅玩弄权术,结党营私,贪赃纳贿,她也想知道怎么还能逍遥至今。
青青勾起唇,自嘲的笑道:前阵子王爷不在府中,我的那些个哥哥嫂嫂三天两头来走动,明明从前也没说过几句话。一会子说家中姊妹想我了,一会子说祖母身子不好叫我回去看看。来来回回的也就罢了,偏又让老太妃知晓了!说到最后,面露怒色,将茶盏吭得一声重重往桌上一掯。
余珺看了她一眼,问道:王爷的生母?
青青挎着脸,不情愿的点点头。
后来呢?
什么后来。赖不掉,我还躲不掉?好笑。青青支着头,咕囔道。
余珺抿嘴轻笑,看她憋屈的样子,估计是受了点委屈,但没什么大事,便放心了。又有些后悔问她沈家这一大堆糟心事,便岔开话题。
你同我说说这皇家的风流韵事,我走南闯北,额,东躲西藏,什么公子小姐、奇人怪事的都已听腻了。唯独皇家的野史,实在令人好奇。抄起茶壶,把自己和青青的茶盏斟满,比如那位和亲的公主,能让人以江山为聘,想必是位绝代佳人?
青青沉默了一下,视线移到池水中一颗含苞待放的荷花上,看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汝宁公主是位十足十的,百年难见的,绝世美人。
移开眼,冲姨母皱皱鼻头,转而语气轻快:不过嘛,比起我还差点。
咳咳,余珺差点一口茶呛出来,平复几声,故意笑着摆摆手,嗯,你这么说我到有几分了解了。
说到那位契丹的新可汗,小姨我曾远远见一面。
哦?传言说他生母是个汉人。青青有些来了兴致。
嗯,身长玉立,不似契丹人虎背熊腰,也是个俏郎君哩。瞄到青青试探的眼神,赶紧补道哦哦,比起晋王那还是差了点。
青青顿时乐开了花。
你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究竟从何而来啊。
青青不以为意,大家都是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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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应该能坐上性福的列车,明天或者后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