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手裡訊息打得飛快,盧婉薇表情詭異,隨後朝紀蓉的方向飄去一眼。
接收到這樣一個露骨的訊號,紀蓉嘴角抽了抽,在手機裡簡短打了一個字:「對。」
此時正是早八體育課。紀蓉昨天做了這樣一個夢,不好宣之於口,只好在體育課的休息時間裡與盧婉薇傳訊息。
盧婉薇是大四的學姐,因為大一時常常蹺課,被當以後,課程排不開,只能大四回來修。她選到的這堂沒有熟人,為了方便搭伙考試,就找上紀蓉。一來二去來往,也熟了。
盧婉薇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對紀蓉的脾胃,所以紀蓉有些什麼奇怪的心事,總對她說。於是,就有了剛剛的談話。
在夢裡被男人插入時,就被母親喚醒了。她不曉得,到底該惋惜還是慶幸。
如今一想起那個刺激的畫面,下身就莫名傳來疼痛,像是真的被破處一樣。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很期待自己被破處。她知道這個想法很荒誕,但越是克制自己去想,心底那一絲隱密的惋惜卻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夢還是夢,光看妳這麼說,就知道只是妳的幻想。片看多了吧?處女不夠濕是插不進去的,更何況夢裡那男人的屌那麼大。」盧婉薇沒有意識到紀蓉複雜拉扯著的心事,眸底促狹的光一閃,訊息越來越肆無忌憚:「以後妳交了男朋友就知道了,那滋味。別說了,一說我也癢了,好想打炮啊。」
紀蓉心裡一顫。
男朋友。她有機會交嗎?住家裡,除了上課,出入都要被盤問半天。她還記得今天早上出門前,與媽媽的爭吵。
她想體育課後直接在學校沖個澡,所以帶了小瓶沐浴露。誰知道媽媽疑神疑鬼,憑著這瓶沐浴露,就認為她其實要蹺課跟男生開房,把她罵了一通。解釋了半天,媽媽才相信。
休息時間過了,體育老師吹起哨子讓大家集合。這一堂課是羽球,老樣子,盧婉薇與她搭檔,拿了球具,開始了妳丟我撿。
各個羽球在半空中划出優美的弧線,四處噴飛。這一次盧婉薇拍球拍得太大力,羽球直直飛越鐵絲網,掉到隔壁的籃球場。
紀蓉無奈一笑,繞過鐵網,準備去撿。跨入籃球場,橘紅色的籃球像一個個小太陽,在地面密集的彈跳與震動。紀蓉縮著腦袋,有淡淡的懼意。
她的恐懼不是沒有道理的。籃球場裡的男生一個個打得忘我,橫衝直撞,不曉得在某個不知道的角度會不會有球飛過來,砸到腦袋。
小心翼翼伏低身子往羽球掉落的地方掩去。就在手即將碰到羽球的瞬間,一顆籃球不偏不倚,將她的身子砸了一個趔蛆。
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嬌嬌嫩嫩的,被這麼一砸,痛到差點飆髒話。抿著唇等疼痛過去,伸手先將羽球撿起來。
抓著羽球轉身離開,一個明朗的聲音遠遠衝她喊:「沒事嗎?剛剛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