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珵到底没来得及出手,因为贺江隐方一落定便毫无预警地一掌风刮过来,给他俩一起掀出几尺开外,聂珵吃一嘴土,正要看看秦匪风怎么样了,一抬头,却见秦匪风“嗖”地一下上了天。
他愣了有一阵才他妈反应过来,秦匪风是被贺江隐又一脚踹飞了。
就见贺江隐面色Yin沉,周身散发出强大杀意,竟是猛然几个来回,眨眼间便揍了秦匪风数十招,招招狠戾,揍得他一直悬在半空,像一块破抹布般摇摇欲坠。
聂珵也顾不上自己这是什么瘠薄形容,只觉脑子“轰”地一下,一个猛子腾空而起,掌心刹时真气凝聚,不管不顾地悉数朝贺江隐隔空拍去,火冒三丈道。
“你敢打我相公!我跟你拼了!”
贺江隐正一手扼在秦匪风喉间,身形一闪,便稳稳躲过聂珵那致命的一掌。
只是他纵是知晓聂珵全力一击后难以立刻再使出杀招,但他还是低估了聂珵的愤怒程度。
所以他并没有避开紧随那一掌过后,又迎面砸过来的一只——大红色短靴。
“咣叽”一声。
无疑,聂珵成为了第一个在贺江隐脸上留下鞋印子的人。
不止底下一干掌门石化,贺江隐也面容铁青,不可置信地看向聂珵,然后便见聂珵在半空猫着腰,毫无形象地又脱下另一只,怒气冲冲地扬手甩过来。
“你还不放开他!”
随着聂珵又一句怒吼,贺江隐这次倒早有准备,闪身间一把将秦匪风推回地面,紧接着在聂珵追随秦匪风而去之时,玄金的衣袍翻涌,强有力的真气拂过,给聂珵强行扯了回来。
聂珵被贺江隐牢牢禁锢在半空,心中替秦匪风焦急,手脚并用地拼命挣动,几乎将秦匪风曾教过他的那些招式用了个遍。
可不知是他错觉还是什么,虽说以贺江隐的实力制住他轻而易举,但他仍隐约觉得,贺江隐对这些招式过于熟识了些?
而聂珵终是敌不过贺江隐,只见他正面对着他,双手被强扭在身后,随着贺江隐臂间发力,他几乎整个人贴进贺江隐的怀里。
这诡异的暧昧姿势刺激得聂珵头皮发麻,想都没想就放声嚷嚷着给自己壮胆——
“非礼啦!!!四方御主要-强-jian——”
没等他喊完,“哧拉”一声传来布帛撕裂的动静,他震惊看去,还以为真被自己喊中了,这相貌堂堂的江湖霸主竟然想在天上日他!
却见贺江隐原只是扯下他喜服一角,死死盯了他半晌,再也忍受不了地给他把两颊已然干涸的用力蹭下去。
直到给聂珵蹭得一张脸火辣辣生疼,贺江隐才停住手。
“不知廉耻。你与他再敢如此肆意行苟且之事,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冷硬决绝的一番话落下,贺江隐手一松,聂珵又被他拎小鸡崽儿一样拎回地面,“啪”地扔在一旁。
聂珵趴在地上的时候还在纳闷,他妈的你啥时候给我留过情面了!
老子与自家相公办正事怎么就苟且了?你们一群吃饱了撑的非得凑过来,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而心里碎念着,聂珵不忘赶紧爬起来,想要去看秦匪风的伤势。
这一看给聂珵气得又一阵咬牙切齿,他的傻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眼下正在那宋翌手中奋力挣扎。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聂珵握紧拳头,强行镇定下来问道。
“小道长稍安勿躁,”却听一位掌门说道,“我们是来与你商议事情的。”
“哈,你们确定是与我商议,不是逼迫我?”聂珵冷笑,目光锐利扫视他们,突然明白过来,“你们是想让我去除掉贺云裳,对不对?”
“……”众人不说话了,显然默认了聂珵的猜测。
聂珵更觉荒唐:“你们当真以为凭我的本事,可以与他抗衡?你们……他妈的是都瞎了!?”
“你们守着天下第一的四方御主,却要我一个毫无身手可言的病秧子去对付他,就因为我是那什么狗屁的鬽胎!?”
“而且你们对那贺云裳喊打喊杀了十几年,你们可知道——”
“当年未能除去贺云裳,是我失职,”聂珵正气头上想干脆说出沉鱼山庄被灭门的真相,却被贺江隐猛然打断,“如今我已与众派商议,此次围剿不再由我主导,以免再造成误解。”
“而贺云裳的确与你同为鬽胎——聂掌门说的对,只有你有机会除掉他。”
那一句“聂掌门说的对”,似是透着无尽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