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放到床上以后伸手抱着被子小声哭了好久,屁股疼得像是在冒热气,心里酸得像是不小心咽下了冰糖葫芦的种子,疼得她喘气都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在委屈什么,但就是委屈。
微子启回了书房,一身疲惫地坐在书桌前,满心都是懊恼,怎么就又打她了呢?烦闷地捏了捏自己眉心,本想歇会再去看他的小姑娘,结果柳丞进来了。
“王爷。”
“嗯,如何了?”
“当年温家失火后,丞相府与外界的联系的确少了,丞相进宫的次数也少了,但是送给太后进补的药材倒是没少。”
“所以他很早就知道了。”
柳丞抬眼看了看他,低头回道:“陛下从未阻拦。”
“呵…”微子启冷笑一声,“倒是像他的做派。”
“不过有件事有点可疑,丞相夫人这些年一直在吃药,极少出府,甚至与原来交好的夫人们的往来也少了,只在逢年过节时有些礼节上的往来。”
“为何吃药?”
“我找来一张药房找府医看过,是治疗心悸和头风病的,而且吃药的时间也是从温家出事后大约半月左右开始,一直吃到现在,这两年剂量重了一些。”
“丞相夫人即便有诰命在身,也多居于内宅,温家一案,即便她从丞相处得知,也不该有这么大反应。”
“是,这也是我疑心的地方,但至今尚未有其他线索,唯一能想到的是,或许顾三小姐知道内情。”
“顾玉锦虽有些小聪明,但是私心太重,说不定能成事,但也容易坏事,安排的人仔细盯着,陆擎好歹是国公之后,也不能出差错,将来成事不指望他,但也不能让陆擎生出意外来。”
“因着和顾三小姐的事,国公大人也不止一次地教训过小陆将军,不过他也是个硬气的,父子俩谁都不肯退一步。”
“呵,且让他们闹着,一处也别惊动,待宫里安排得差不多了,陆擎自然会来。”
“王爷……”柳丞有些迟疑。
“嗯?”微子启抬头看他。
“如今,当真要动手了?”
微子启看了他一会,轻声笑出来:“本就是十年前该了结的,如今她的手伸得太长了,动了国本,别说是我,王兄第一个饶不过她。”
“可这事,是您挡在前面,将来……”
“将来背负骂名的也是我。”柳丞没说完的话,微子启接了下去。“本王自然是知道的,那又如何呢,了结了这事,也算为意儿报了温家灭门之仇,还有我母妃枉死,受当年一事牵扯的人,都能好过一些,总要有人来做,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整个大楚的人都说,诸位亲王里头,唯独秦王的心思,从来不在治国理政上头,动不动连上朝点卯都不去,在家里跟自己的王妃醉生梦死,可是也不说为皇家开枝散叶,说得严重点,那是不孝不勤。
但是也没有人知道,微子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微子启来做的,一个弃了江山的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把名声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