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别问了,自己知道是什么就行啦。”他试图蒙混过关。沈禛听了这话眉毛一挑,转身就下楼去找,花迟要拦,沈禛快走两步将地洞门盖上,还在里面挂上了挂钩。“你幼不幼稚!”花迟在小屋气得跳脚,忿忿坐在地洞盖子上。沈禛上来的时候面色如常,花迟将案板剁得震天响,眼睛要瞥斜了也没从沈禛脸上看出什么。直到晚上吃完饭睡觉,花迟静静躺在床上。他听见沈禛用一种戏谑的口吻在他耳边吹气:“最大的那两个不见了。”狗男人!花迟深吸一口气,装作没听到。那不然呢?留着等在家里下崽儿吗?他又用不到!也用不了!二人警惕了一周多,气温逐渐回升到零下十几度,花迟又将室温计放回室外,每天都要看看温度。在这一周里,风平浪静,那头熊仿佛是场幻觉,沈禛用雪擦去了熊皮衣上沾染的血迹。“它不是还受了伤,伤口在这样的天气会冻住,说不定已经死去了。”花迟这样猜测。屋后的柴火烧了一个冬天,如今所剩无几,在三月上旬的最后一天,沈禛拿着钢锯准备去锯些木头回来。临走前,他和花迟约定,他回来时会敲门,敲五下停一下,到时候花迟再问上一声,这才能开门。沈禛去锯木头肯定要走一天,花迟一个人吃了午饭便无事可做,可他又不想出去,那熊给他留下的恐惧感还在,一个人出去总是有点怕怕的。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花迟索性趴在桌边打盹小眯,似乎是刚睡着,他便听到敲门声。花迟惊醒,阳光已经消失不见,敲门声还在继续,花迟还有点迷糊,摇晃着脑袋暗叹自己这是睡了多久。他把手放在门闩上,敲门声已经停了,外面正在等他开门。等等!刚刚门外敲了几下门来着?花迟困意全消,好像,好像是三下。那不是沈禛!花迟迅速反应过来,后退着远离木门,这时候木门又在响,“咚咚咚!咚咚咚!”花迟咽了口口水,回身抓住挂在墙上的枪。“沈禛?”他最后确认道。 熊脑壳(一更)熊当然是不会说话的,它无法回答花迟的问话,只是在那里锲而不舍地敲着门,渐渐急躁起来。花迟端着枪,枪口指向屋门,严阵以待。如果熊破门而入,他就直接开枪。
可那熊并没有坚持敲下去,花迟也说不清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屋外终于再度寂静下来。花迟抱着枪长舒口气,蹲在地上等沈禛,他这会儿腿都是软的,一点从地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呜,吓死老子了。”他嘀嘀咕咕,一动也不想动。等屋门又双叒叕响起,花迟脸上甚至带了些麻木,他仔细的数着:“一二三四五!这回对了!”“沈禛沈禛!”他冲着门喊。“是我是我。”沈禛温声回复。“你可算回来了,刚才那头熊又来了!”花迟飞速打开门抱住沈禛,枪在二人中间硌着,硌疼了花迟的胸骨。这头熊看样子是盯上他们了,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花迟武力值不高,就算再训练个两三年也不可能徒手打死一头熊。“我们主动出击吧。”他咬唇看向沈禛,如此提议。这头熊显然智商不低,花迟甚至怀疑那天沈禛回来的时候,它是不是就在哪里偷偷看着。要不然它怎么就刚好三下一停的敲门呢?想到这里花迟赶紧住脑,不能再想了,晚上要做噩梦的。他和沈禛又恢复了之前每晚巡夜出门时刻报备的状态,三天后,花迟站在屋门口,摆手送走沈禛。他们要试试能不能把这头熊给引出来。今日有些Yin天,天空灰扑扑的。花迟一个人在屋子里一直等,直到日落时分也没等到熊来。沈禛说是走远了,实际上按计划绕了个大圈拐回来,在远处守着。为了花迟的安全,他必须守在那里不敢动弹,饶是现在天气暖和些,花迟也还是担心,怕沈禛冻感冒。眼瞧着天要黑了,花迟警惕着推开门,在四周看了看,有些失望地喊沈禛回来。“今天算是白折腾了。”他叹口气,“你回去暖暖身子,我去拿块rou回来,今天晚上烤rou吃!”“别灰心,也许它这次是真的跑了,把枪拿着。”沈禛安慰沮丧的花迟。他回来的时候沿着小屋附近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将枪递给花迟,回到小屋倒了杯热水喝。花迟端着枪往腌菜屋走,暮色模糊了窝棚的轮廓,苍白的雪在夜色中变成深远的蓝,向着山边天际蔓延。耳边是厚底靴子踩在雪上吱嘎吱嘎,在雪地行走时,这种声音有时可以遮住人的说话声。花迟来到腌菜屋,打开屋门,像往常一样取出需要的rou,放进随身的小篮子里。关门的时候,花迟总觉得有点奇怪,他凝眉盯着腌菜屋的屋顶,怎么这屋顶好像高了点?当他站在原地的时候,踩雪的声音就消失了,风声便无法掩盖屋顶上面的粗重喘息。屋顶开始变换,花迟丢下手里的篮子,举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