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快长。”然后被我们吃光。他虔诚祝福。猪肠冷水下锅,放入姜片和酒去腥,姜片还是花迟从当初在超市找回来的泡菜罐子里捞的,手头一直在用的这一罐如今剩得不多了。清亮泛粉的玻璃罐里面还剩了几根小米辣和一小根萝卜,花迟索性将里面的东西都捞出来,酸爽微甜的萝卜切成丁,正适合来配溜肥肠。煮好的肥肠过凉水,切成小块后放入锅中煎炒,等到微黄时捞出来备用。这样处理的肥肠没有腥臭味,闻起来都香。另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接着放入辣椒,翻炒后加入花椒等调味料,最后放入肥肠。花迟在一旁抱着瓶白酒,这肥肠明明是下水,做它却要费好些好东西,沈禛拿过白酒往锅里到了一点,等他倒完,花迟连忙收好酒瓶子。清水,酱油,盐糖醋和水淀粉,伴随着沈禛行云流水一步一步,一道溜肥肠躺进盘子,被端上餐桌。炒成金黄的肥肠被水淀粉勾出润泽的光,在移动盘子时弹弹软软地晃动。翠绿的辣椒点缀其中,增添辣意的同时丰富着食物的色彩。这样的肥肠是一定要配米饭的,花迟盛好米饭,沈禛摘下围裙,二人坐在桌边,手旁各放着一杯加了冰块的果饮。花迟的是黄桃罐头汤,沈禛的是蓝莓水。“啊!干杯!沈大厨辛苦啦!”花迟举起杯子作怪敬向沈禛。这菜是沈禛看着菜谱在心里反复琢磨才做出来的,肥肠火候过了会老,不好咀嚼,火候不到又会有腥味,沈禛端起杯子和花迟碰杯,给他夹了一筷子肥肠,“你先尝尝味道,再吹捧我也不迟。”花迟吃饭是很讨人喜欢的姿势,他会端起碗,将筷子上的食物一口塞进嘴里,分寸把握的刚刚好,正好会让一腮鼓起,却又不会显得狼吞虎咽惹人烦恼。他默默咀嚼,只有嘴巴在迅速而有节奏的律动,像认真吃饭的仓鼠。嚼嚼嚼,他咽下口里的食物,竖起大拇指,“好吃!是我想吃的味道!”厨师的成就感大抵就来源于此刻,食客的笑脸是最好的赞扬。沈禛眼中露出柔光。那么腌菜屋里剩下的猪肠有去处了,溜肥肠常吃会腻,正合适隔上一个月吃一顿。沈禛和花迟的手艺都是末世后练出来的,花迟更擅长做点甜品和家常菜,像这种需要火候的重油菜品就归给沈禛。沈禛每日端上餐桌的尽是花迟喜欢吃的。花迟咬着肥肠,忽然想起柳倾的耳语,他红着脸下了决定。“很辣吗?你脸红了。”“嗯……是有点。”第二日,花迟以前一日重油不养生为借口,吃了一整天的清粥小菜。
等晚饭结束,花迟便准备烧水洗澡,上次洗澡还是他们去村子之前的事,去朋友家做客要保持整洁,这是花迟的小坚持。这几日回来又是铲粪又是砍柴,花迟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要不能闻了。“我觉得我好臭。”花迟一边烧水,一边揪着衣服嗅来嗅去。沈禛凑过来贴在他脖子上,埋头低语:“你要是臭,我岂不是臭不可闻?”“略略略,不管,今天没别的事了吧,我要洗澡。”洗澡而已,沈禛自然不会反对,往日里都是花迟先洗他后洗,因为他得倒洗澡水,后洗方便收拾,可今日花迟却一改常态,强烈要求沈禛先洗。“哎呀我想洗完就躺被窝,你先洗你先洗。”他几乎要耍赖了。沈禛挑眉看着他,拿着浴巾往浴桶那边走去。等沈禛泡进水里,身形被帐篷遮住,花迟才咽了口唾沫,上楼打发杰克出去玩。倒霉小鸟被他不明缘由赶出家门,愤愤到牲畜窝棚去。地洞里,花迟从床底下轻手轻脚拽出一只箱子,在里面翻找。这个是什么?上面画着一只着了火的辣椒,复杂的符文也不知是哪门子语言,应该不是。那这个呢?怎么又画了冰块?花迟犹疑,将小瓶子放在一旁备用。按照柳倾那个臭狐狸的说法,花迟又找出一瓶装着透明ye体的瓶子,瓶子上面有个尖嘴。怎么跟个油壶一样?花迟看看保质期,还好,没过期,他又拧开瓶子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甚至有点清爽。和那个画有冰块的瓶子相比,显然这个更加无害。应该就是这个了,也不知买家从哪买的货,几个瓶子上没一个他能看懂的字。花迟把那两个瓶子塞回原位放好,正要把箱子也放回去。浴桶那边的水声响起,花迟一下想到钥匙和锁的匹配问题,他的手顿了顿,又将箱子拉了出来。在众多奇形怪状的大家伙里,花迟艰难翻找,这看着都和沈禛的差不多啊,他犯了难。磨磨蹭蹭,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沈禛已经要洗完了,花迟手忙脚乱,从里面挑了个看着体型最小的,将那东西和小瓶子都塞进胸前的衣襟里。“我洗完了,等我给你换水。”沈禛围着浴巾走过来,水珠顺着脸颊滴落,经过胸部的饱满线条,最后没入腰间的浴巾里。花迟蜷缩在床上哼哧着点头,退缩之意浮上心底。反正他不提沈禛大概率也是不会提的,互相帮助也很不错,要不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