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等下。”摔到第三次的林总终于意识到这里应该是有点私人恩怨在里面了。林铄虽然每周定期上课,但是坐办公室的身体素质总体比不过常年健身的沈明飞。一般情况下他俩对打都会打得有来有回,沈明飞有时看林铄体力不支还会来点“人情局”。可今天沈明飞显然没有任何人性可言,从头到尾每个动作都是卯着劲下得重手。第四次倒在地上的林铄感受到了自己的脊背有一阵不详的刺痛。“停停停,今天就到这吧。”林铄捂着后背站起来,赶紧宣布停止这场只有自己在受苦的闹剧。他摆摆手,让管家赶紧把私教请了出去。“不介意的话我先冲个澡我们再聊。”林铄看着沈明飞的脸色,很清楚他这个发小现在绝对没有耐心也没有心情等他很久,“我很快就好,你也可以顺便把衣服换回来。”说完的林铄立马闪现去了浴室,去之前还不忘吩咐管家给沈明飞准备一杯凉茶,让他去去火。沈明飞没有反对。他换好衣服之后便坐在柔术场地旁边的休息室里,等着林铄回来。林铄把休息室建得很大,里面摆放着沙发和茶几,以及不少充满设计感的装饰物——就像个小客厅一样,这地方用作休息室完全是大材小用了。休息室沙发前方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串手绳,那是林铄在上柔术课前取下的。手绳看着很朴素,像是纯手工编制。沈明飞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条手绳,忍不住眉头微蹙。他伸手,把这串东西拿到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手绳不是任何大品牌的创意作品,看上去也没有用很好的材料,只是一条单纯地手编手绳——一点儿也不像是林铄会带的东西。但是沈明飞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我好了。”林铄的声音比他的人先一步到了,沈明飞放下手绳,站了起来。“你要和我聊什么?”林铄招呼他,“你先喝口凉茶,我们坐下说。”林铄坐在沙发上,顺势把茶几上的手绳收进口袋,并没有佩戴。沈明飞似乎是不想在沙发上和林铄肩并肩说话,他把自己座位换到了沙发旁边摆放的艺术椅上,面对面地看着林铄。“我刚从丽江回来。”“丽江是个好地方。”林铄没太在意地问,“是去玩吗””去录综艺。”“这么敬业?我听伯母说你可是大病初愈啊。”林铄笑笑,“今年有新的事业目标?”沈明飞没接林铄的话,只是开口顺着自己的话补充道:“我和顾盼一起录的。”
林铄的笑容现在变得感兴趣了:“你们和好了?”“没有。”沈明飞也对他笑了笑,笑得充满探究意味,“你为什么对我们感兴趣?”“我在关心我的朋友,理所当然的。”“不,你不会的。”沈明飞说话没留什么情面,“你根本不在乎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情。”林铄喝了一口茶:“这话可不对,我明明很有人情味的。”林铄为人处世十分周到,只是周到的前提全是利益导向罢了。他的人情味仅限于对他有利或者他有需求的人。这也是沈明飞最想不通的地方。他和顾盼的关系,应该和林铄毫无利益纠葛才对。不过沈明飞今天并不意图在“有没有人情味”这件事上和林铄争论什么。“顾盼和我说了。”他继续说道,“他说你在我们分手之后和他聊过。”林铄看着沈明飞,模样很平静,似乎是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他叹了口气,淡淡地对着对面的人解释道:“那天我喝多了,正好碰到顾盼了,就和他多说了几句。”“不过说实话,那天我说了什么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了。”林铄语调里是一派无辜,“但是你懂的,人喝多了的时候逻辑难免混乱,我漏听一些话、传错一些话,也都实属正常。”林铄想糊弄人的意图太明显,他两句话就把所有出口都堵死了。但好在沈明飞今天来之前就料到这事儿八成是这个结局,他也没太生气。想搞清楚这件事他肯定得从长计议,但是从长计议不意味着他现在不能先跟林铄要个态度。“当然正常。”沈明飞不打算继续聊了,他站起来搭了搭林铄的肩,“那我们下周见。”“?”林铄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沈明飞这话什么意思,他脑袋上立刻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你下周还来啊?”“对啊,教练不是都邀请我了?”沈明飞笑着说道,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他说你缺乏实战经验,很需要我啊。”林铄感觉到自己今天被摔的背开始隐隐作痛得厉害。“好了我知道了,不就说错几句话吗?我接下来帮你个忙,就当赔罪了行不。”林铄做出了一个承诺,“过几天联系你,你可别再来扰我清净了。”沈明飞没答应也没反对,他只是再次拍了拍林铄刚刚被他摔透了的背,很有礼貌地道了个别:“我走了,不用送,我认路。”“沈明飞?”走出林铄家的沈明飞恰巧和往林铄家里赶的乔子年狭路相逢。沈明飞下意识看看时间,倒是没想到这个点能看到乔子年。“你来这干嘛?”小乔神情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