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淮忽然撩起眼皮看他:“噢?你怎么知道?”“想什么呢?我从小到大一直演出,就是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吧?”“噢”,陆长淮随手帮他捋了下头发,“一直也没问过你,你是一直就喜欢同性吗?”“不知道”,古原说,“我从小就独,不太喜欢跟人交往,一直以来对谈恋爱这事儿也没什么兴趣。其实我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还想过,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正好迈出了这一步,你正好出现,所以我才会喜欢你?会不会换一个人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后来发现不是。说得rou麻一些,我想大概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愿意尝试着去收获爱情。”陆长淮吻在他额头:“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到大朋友很多,不管男孩子女孩子都当哥们儿处。以前小,发现谁喜欢我了也不知道怎么体面地拒绝,就先发制人,跟人说大家都是哥们儿。说来你都不信,在你之前我只有二十几岁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因为那个女孩儿太聪明、太直率,不吃我那套。”“啧”,古原笑了,“老陆啊,这个时候聊前女友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抱歉。其实我是想说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爱上同性我都没什么经验,刚才所有的反应好像都是跟着心走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冒犯或者不舒服的地方。”绕了一大圈原来是为了这个,古原有点儿想笑:“没有,适应得很好,我很喜欢。如果你也没有抗拒这样的接触,我还打算研究研究如何进一步近距离接触,你的意见呢?”陆长淮看着他那副坏笑的样子,油然而生巨大的幸福感。他拉了拉古原身上的被子,把他搂进怀里:“抱会儿吧,再抱一会儿就起床洗澡吃饭,吃饱了你想怎么研究怎么研究。”古原其实都想睡一会儿的,但陆长淮不可能让他不吃东西就睡。从早上到现在,两个人都是只喝了一杯玉米汁,再睡一觉古原可能就得低血糖了。于是他说:“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冬天能不能在院儿里吃火锅吗?正好今天下了雪,我们出去吃火锅?”“那太好了!”一听这话,古原麻溜起了床。陆长淮跟在他身后披上睡衣,拿起手机准备给周年发消息让他送点食材过来。他靠在卫生间门口问古原:“想吃什么?”“牛羊毛肚豌豆苗,哥你先出去我洗澡。”陆长淮笑着看了他一眼,施施然地走了,留下一句:“挺押韵”。……半小时后,院儿里支起了小桌,周年送了满满两兜食材过来。古原留他:“你坐着我去洗菜,我们一块儿吃。”餐厅那边胡缨都快和解三秋打起来了,周年正好不想回去掺和,于是笑着说:“那我不客气了。”他帮着把rou都摆好,陆长淮调好了蘸料,古原端着洗好的菜上了桌,看看桌上的东西又回屋拎了一提啤酒出来。
这会儿雪停了。地上、树上、屋顶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很美但并不算太冷。古原兴奋得跟小孩儿似的。“哥你看下过雪的山多漂亮!要是再出点儿太阳就更好看了。”“一会儿你站那边树底下,我晃晃树给你拍几张照片怎么样?”“欸对了,今天能不能看到雾凇啊?”陆长淮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rou:“现在还没有,天不够冷。先吃一口。”现切的牛rou,有的部位嫩,有的部位脆,一吃就停不下来。古原却不说牛rou好吃,只夸陆长淮的蘸料:“哥你调的蘸料无敌了!”周年听得直乐。他算看明白了,胡缨前段时间的担心纯属多余,这两人好着呢。过了一会儿他举杯道:“敬你俩一杯,恭喜”。也不说恭喜什么,没下文了,反正就是恭喜。陆长淮跟他碰了一下没说话,古原笑着说:“谢谢弟弟。”刚谢完弟弟,姐姐就来了。胡缨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见没见解三秋?我让他挨门挨户道歉去,人又跑哪儿去了?呦你们吃火锅呢?你们吃火锅不喊我?我从早上到现在又被他们砸又跟客人们道歉,都没吃饭呢!”古原招呼她坐下,陆长淮认命般回屋去给她盛了一份蘸料。胡缨一点儿不客气,坐下就吃,边吃边吐槽解三秋:“这家伙多大岁数都没个正形,跟一帮小年轻闹疯了。你们说有没有他这么烦人的?不到七点就把人都闹起来,这年头谁没个起床气?人家来咱这儿玩儿的,他倒好,净给人添堵。”“今天房费免了吧,再送点儿伴手礼”,陆长淮说。“我让他送去了,送什么他也得挨门挨户给人道歉。你就惯着他吧,迟早给你作个大的,到时候你送古原音乐会门票都不好使。”莫名其妙被点名的古原和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周年默默吃饭一声不吭。陆长淮一边给古原涮rou一边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爱玩儿,再大的他也作不出来了。”胡缨气得翻了个白眼,跟古原说:“你看看你看看,你家老陆就这样。好人都让他当了,坏人都是我当。”“姐我跟你一头儿”,古原笑着哄胡缨,“你快吃,吃完饭咱们就去抓他。罚他扫雪,咱仨监工。”陆长淮看他一眼:“这就不算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