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根!
岳袅等啊等。不知过了多久,电视里湖南台又臭又长的广告播了三轮,茶几上的两半bangbang冰化成了一滩糖水,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又是半天,太yan斜shej1n窗户,光斑照到她脸上,岳袅等的不耐烦,刚要解锁手机就打进来一个电话。
按下接通:“妈?”
“袅袅,晚上自己吃饭好吗?妈妈还有哥哥这边有点事耽误了。”那边很是嘈杂
“好”
“陌生人敲门不要开门啊。”
“怎”还没等她再问点什么,那边就急匆匆的挂了。
岳袅感觉怪怪的。
是堵车了吗?听声音也不像是在街上啊。
夏天的白日那么长,晚上八点路灯才亮起来,楼下篮球场上一群大妈跳广场舞跳的起劲,大音响放的音乐穿过窗户跑到岳袅耳朵里。
没一会,下起雨来,越来越大,雨点噼里啪啦敲在窗户上,时不时地响起几声雷鸣。
底下的大妈们顷刻间作鸟兽散。
这个三室两厅重归安静。
岳袅自己煮了方便面,卧了个j蛋。
等她吃光了,还把碗筷刷g净,qq里也没岳青林的回音。
连打给岳妈妈都是用户正忙。
把所有灯都打开,客厅灯火通明,电视演到快乐星球。多面t和冰柠檬正给乐乐出主意。
岳袅缩在沙发里,忍不住给爸爸播了个电话。
虽然妈妈叮嘱过她,爸爸很忙很忙,不要打扰他。
岳袅听着耳侧的嘟--嘟--嘟--
数到第九声时被接通。
“袅袅?”
“爸爸”岳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开口就想哭。
“怎么了?宝贝?你妈呢?”那边声音忽然没了回音,像是从室内走到了外面。
“我不知道哥哥和妈妈都没回来”
“宝贝不哭哦,爸爸去给你找妈妈。”
岳袅x1了x1鼻涕点头,又意识到爸爸看不了,刚忙“嗯”了声。
岳袅就这么开着灯放着电视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被开门声惊醒,抬头对上岳爸爸带着红血丝的眼。
“袅袅,爸爸接你去见哥哥最后一面。”
明明是彩se的夏天,从这一刻起变得沉寂,灰败。
2005年8月14日
岳青林下葬这天一整天都在淅淅沥沥的下雨,南山青翠的林海被蒙上一层暗se。
岳袅穿着一条黑裙子,任泥水溅到细白的小腿上,沉默地捧着岳青林的骨灰盒。
已经两天了,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感觉到,
岳青林就躺在这里,这个黑漆漆的盒子里。
也将永远的躺在这里,这个盒子里,这泥泞的地下,这座南山上。
他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了。
她没哥哥了。
殡仪馆工作人员拿过岳袅怀里的骨灰盒,放进墓坑开始撒土。
雨点打下,一把一把的h土变成了泥,慢慢盖住乌se木盒。
岳妈妈几乎要站立不住,靠着岳爸爸闭着眼淌泪。
岳袅木木地僵在原地,前两天哭g了的眼泪再次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路知南在岳袅身边给她撑着伞,
见状弯下腰把她揽进怀里,温热的手掌安抚地摩挲她的后脑勺,轻轻吻她的发顶。
“我会替林林守护袅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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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个夏天的主题就是别离。
路爷爷病情恶化,路家夫妇决定把老爷子和路知南接回济州照顾。
济州距莱江二百公里,开车两个多小时。
路知南临走时把属地济州的新号码存在岳袅的手机里。
“有事没事都要找我,袅袅。”他用力的拥抱她。
岳袅大哭了一场,骂他骗子。
路知南走后岳袅成夜成夜地做噩梦。
梦里正是她去见岳青林那天,她努力的跑了很久很久,但是怎么跑怎么着急都跑不到终点,然后就看到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仪器包围的病床上,血从被子里渗出来,滴到地板上,旁边是别人的恸哭。
岳妈妈把市政府送的见义勇为锦旗挂进儿子的房间,伫在原地看了很久,然后把房间上了锁。
她每晚抱着岳袅入睡,听岳袅一直说梦话叫哥哥,岳妈妈怕她jg神不好,让她休了半年学,自己也没再去学之前的纹绣,专心照顾nv儿。
路知南每天都会在qq上找岳袅聊天。
“哥哥今天起晚了,闯了两个红绿灯都迟到了[大哭]”
“哥哥今天吃的煎饼果子忘了说别放香菜,真难吃。”
“哥哥今天的自拍,袅袅打几分?[图片][图片]”
“袅袅的生日还有24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