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汗珠凝在腰肢上,头发上的汗珠不时滚落一颗淌过下巴,流进衣襟,整个人都好像能拧出水来。然而,二十个鼓忽然如被雨点打中般错综杂乱地响起。
她能听出乱中亦有节奏。
鼓声一停,她眼疾手快地双手抓了常大人面前果盘里的枣子,后若惊鸿般翻身而起,飞快地使劲砸至不同的鼓面。鼓声应声而起,她还未停,手里霍然多了两把鼓槌,藕臂一扬,击中右边一排其中两个鼓面,长腿一掀就要赶去对面敲最后一个音。就在这时,给座上客倒茶的丫头突然身子一歪,正要直直撞向她奔往的方向。
她一惊,努力收住脚步,钻心的痛骤然自脚踝袭来,迫得她咬紧牙关。千钧一发之间,那丫头好似被什么击中一般膝盖一抖倒向了侧边。她见风使舵,完成了最后一击,眼看就要脱力跌落下去,与此同时,身后悠扬的笛声响起,让她勉强单膝跪地,喘了几口气,又慢步翩然向笛声舞去。等她行至笛声处,便再也支撑不住,身t忍不住地滑落,却随即被有力地手臂圈住轻手往上一提,没有预料中的摔落。
是熟悉的气息。
她全倚靠着他,想去看他的表情,不期被滚落的汗水刺得流出了泪。
听音阁内响起轰鸣般的掌声,里里外外一片唏嘘,经久不息。醉歌和红鹤的脸se却是惨白如纸。
往日里刁难其他平凡花楼nv子是常事,万俟宸经常睁只眼闭只眼,不大理会。但今夜自然不一样,且看他和这nv子的亲昵姿势就可窥出几分端倪。没人见过万俟宸在这样的场合亲自出面,更不用提吹笛助舞。
万俟宸这样步步为营的人,怎么会临时点个无关紧要的nv子主持开场?如此安排,明明只是状似不经意。越往深处想,醉歌和红鹤的面se就越难看。
下了台,他抱拥着她转身出了后门,又差了两个丫头扶着她缓步上楼,在她耳边轻声:“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上去。”
她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在意,转身又从后门进去了。
两个丫头扶她到床上躺着,便退了出去。她忍痛看了一眼脚腕,果然是大片可怖的青紫。复又倒在床上微弱地喘息。
就这样过了半晌,她的意识都不大清楚了。
突然,她听见门被“乓”地一声撞开,又被脚踹得合上。令人作呕的恶臭和酒气混杂在空气里,司姩有一阵恍惚。
“美人儿,我的美人儿……”说着那人的手就伸出来要往她身上0。
司姩脑子里如平地惊雷,揪住衾被整个人往床角一撤,没想扯住脚腕,倒x1了一口冷气。
这不是那位常大人?怎么会在她的房里!她混乱得简直无法思考,只不停地喃喃:“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这常大人酒气冲天,堆在脸上的y笑y森可怖,打着酒嗝歪歪倒倒靠近床榻:“我的宝贝美人儿,上、上哪去找你这样的货se?今晚大爷我付了钱,金、金座懂吗?别不知好歹,让大爷、让大爷玩上一玩,不亏……”说着就要往她身上扑。司姩大声尖叫,从发里拔了金簪紧攥着准备拼尽全力一刺。
但还没等她动手,眼前的常大人就像被人扼住喉咙般涨青了脸,直挺挺地轰然往后倒去,不再动弹。
房门很快又被推开,司姩本能地又抬起手,机警地注视着来人。
这回是希染。她给身后的人使了眼se,常大人的尸t便被利索地拖了出去。司姩还没缓过神来,眼里一点光也没有,金簪在掌中握得刻出了印子,但她麻木得感觉不到疼。希染满是疼惜地看着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颤抖,将簪子一点点拽出来,放在梳妆台上。
“司姩,没事了。没事了。”她坐在床沿抚抚司姩的肩膀,软声道。
司姩一张口泪就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千言万语化为无力的质问,她几乎泣不成声:“姐姐,他怎么能?我既已是他的人,他怎么能这样侮辱我?!”
希染垂下眸子,有些难为地说:“宸自有他的安排。”
司姩放弃寻求答案,只是抱着膝盖,眼睛空洞洞地不知在看哪里,泪水还在不停地流。
“我叫人来给你沐浴。”希染朝门外看了看,起身走过去招呼几个丫头服侍司姩。站在门口的万俟宸与希染淡淡对视一眼,转身先行向希染的房间走去。
“都办妥了么?”
希染颔首:“尸首已差人送至常府门口,让管家和家人领回去了。”
“嗯,完成得滴水不漏。”
“为什么要涉及到常大人?宸,今晚这么多客人都在,实在是步险棋。我们难道与他有什么瓜葛么?是因为他是……”希染声音还是那样轻柔,但这份柔软里带了试探,她yu言又止。
他略略挑眉,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尽在掌控中的自信:“这次是杀j儆猴。自从屡次拒绝了三大府的直接合作,他们查人本不关我的事,但最近居然搜人搜到了听音阁!这块租地不受彩殿国任何绳墨约束,他们心知肚明。既然愿意枉顾旧日‘情谊’,那只能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