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濡洱只觉浑身血气倒流，疾步走到严丁青面前，猛然一拳砸在严丁青脸侧，砸得他东倒西歪，瞬间咳出鲜血。
打si，“我只是把人迷晕了带过去！我拍的时候她穿着衣服，我就收了五千块钱而已，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
一串脚步跑开，十余秒后，录音结束。
裕生拉着车门的手愕然僵住，听见地下车库传来尖锐的冲刺声，瞠目结舌看着程濡洱真的开了一辆越野车出来。
钢棍坠着血，被架住的严丁青喘息越来越弱，几乎已经昏si过去。
密不透风的陈年雨季围着他，
看着地上大团血w，严丁青已经被打成一堆烂r0u，再打下去索然无味。
脑内漫开一片白雾，程濡洱感觉心脏悬起，强烈的心悸在他t内掀起海啸。
“架起来。”程濡洱冷声喊。
伏倒在地的严丁青被强行拉起，断断续续往外吐着血。
鲜血徐徐淌到他手上，严丁青微微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那张看愤怒又焦急的脸，竟然笑了起来。
“按住他。”程濡洱沉声说。
没有还手的机会，也没有求饶的机会。他被打得摔倒地上，很快再次被架起，眼前被血w成鲜红一片。
一切不言而喻。
不行，三个人一台车效率太低。程濡洱呼x1一滞，毅然掉头往地下车库去，匆匆嘱咐裕生：“你和司机一人一台车，我自己开车去。”
一旦坐上汽车驾驶座，雨季的cha0热气息扑面而来，世界瞬间sh漉漉，耳边滴滴答答是雨和血混杂的动静。
程濡洱脸上沾着严丁青喷s的血点，挂在他脸颊和鼻尖，像滴在荒无人迹的雪地上。
程濡洱心口一沉，扔开钢棍，扼住严丁青下巴，咬牙切齿问：“人呢？”
汽车缓缓往前，速度逐渐加快，他心跳就如仪表盘上不断攀升的数字。
“你可以走了。”严丁青说。
严丁青的手刚扒开门，便被门口守着的人一脚踹回，又陆续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sisi按住严丁青，令他彻底动弹不得。
“李摩，找两个男人来。自己上也好，用道具也好，做了他，不玩出人命就行。”程濡洱按开内线，飞速交代，“玩完以后带着他去自首，我买单。”
裕生伸手去翻，果然找出几张照片，和一支老旧录音笔。
外面有人飞跑进来，顾不上礼数，推开门便说：“程先生，去接的人说，梁小姐不在住宿楼的房间里，但是房里有她的高跟鞋。”
地板跟着一颤，严丁青没有喘息的机会，再次被人架起，钢棍冒着寒光，从下往上抬，停在他头顶。他听见划破空气的动静，钢棍落在身上是钝痛，痛感来得迟缓，几秒后才有密密麻麻的疼，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
程濡洱怒极反笑，“严丁青，你真该庆幸。庆幸我现在对生活有了期待，想陪着她到老，不想浪费余生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否则我已经亲手弄si你了。”
八年前车祸后，程濡洱再也没开过车。
“后面的事与你无关，你已经把人带到，现在可以走了。”
程濡洱稳住呼x1，再次一鼓作气，松开手刹换档，一脚踩下油门。
录音笔按开，一小段滋啦电流声后，严丁青的声音赫然出现。
程濡洱脸se铁青，扭了扭脖子，回身抄起一根钢棍，一脚将严丁青踹飞到墙上，再跌落下来。
“这样不会出事吧。”赵阿平惴惴不安地问。
几乎同时，房内乍然响起慌乱脚步声，严丁青拔腿往外冲。
“你不是挺能找人吗？自己去找啊。”
“这里所有人，都去山里找。”程濡洱声音抖着，鲜少如此慌乱。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时，程濡洱来不及想太多，绷着一口气发动汽车，听着引擎震动声响，双手微微握拳又松开，g错利落抓住方向盘。
他眼前画面一帧帧，总是忍不住回想汽车翻倒的一霎那，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以至于他双手不住颤抖，完全握不住方向盘。
可是相较这些，他更害怕再一次和芝华失约。
“我他妈问你，人呢！”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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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兜里有，我身上带着的才是我拍的照片，还有录音！”赵阿平竭力挣扎，身t撞在地板上嗡嗡响。
剩下的一切，已无需再问。
程濡洱脚步一顿，扯着赵阿平头发的手骤然松开。
影视城所在的山不算深山老林，但也没有多少现代化开发，芝华独自一人，在山里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他很难说服自己坐在汽车后座等，他很难说服自己不亲自做点什么。
他ch0u出几张纸巾，潦草地擦掉手上血迹，来不及整理衣物上的腥红斑点，心急如焚往外赶。
裕生赶忙跑在前面，让司机发动汽车，拉开后座等程濡洱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