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朗叮咛：「学习任何科目都一样，考试时，你别粗心大意就不会掉分数，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在课堂上不要怕开口询问老师。其实老师通常都喜欢学生举手求教，这表示老师的教学有受到学生的重视，会很有成就感。」
「对不起……」她都快急哭了，「是你骑车不看路……怎能怪我……」她跑到汽车的前方，指着大灯控诉：「我的车灯也坏了，还有保险杆也撞出一条刮痕，看你要怎么赔？」
「嗯……」刘小宇问：「肖老师会不会觉得我很笨？」
肖朗的嘴一张一合，一时之间没法儿搞懂被她的车撞也要赔钱的道
骑上机车，他离开小巷子，转个弯，赫然听见一声野兽般的吼，他迅速回头——
刘小宇眨巴着眼，问：「我考几分？」
肖朗一惊，「他读书读到疯掉？」
一名女子神态慌张地下车查看，连声喊：「先生、先生……你不要紧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喔。如果老师不高兴呢？」
刘小宇直勾勾地看着肖老师，透露：「哥哥后来没念书，爸爸很伤心，常常看着奖状叹气。」
「嗯。」刘小宇望了一下天花板，咕哝：「我才不要和哥哥一样。」
「我没打分数。」肖朗认真地说：「评量的目的在于得知你吸收多少，一旦发现你不会的试题，我就教到你会为止。」
学？
刘小宇指着试题，「这三题我不会……」
「靠……」肖朗咬牙，坐在地上，抚着手肘，「痛死了……」
『！』
「轧——」煞车声响起，肖朗连人带车摔至墙边。
他以前就是这么安慰自己，考输一次、两次、无数次之后，终于考赢班长。
「哦。」至今，他只见到刘家父子俩而已，也许另一个儿子在外地高就。「刘爸爸是不是希望你像哥哥一样？」
「为什么？」
「不会。」肖朗由衷地说：「有这种想法就是一种自我设限。别人学一遍就会的东西，你要多学几遍才会，这意味着你有毅力和肯努力。对吧？」
刘小宇看了一下时钟，「爸爸到楼上去了。」
「嗤……我想起来了。」肖朗甩开她的手，啧，被情敌撞车的感觉差透了！他没好气地扶起机车，发动个老半天都发不动。
「你是……」肖朗眯起眼，只觉得她眼熟。
她闻言受惊，「怎么办？」
「为什么？」肖朗注意到他的计算答题已出现错误。
「懂了吗？」
他缄默，可想而知刘爸爸对小儿子心存高度的期望，十之八九是这因素造成。
难怪资深的教育学者批评：现今的孩子上国中、高中甚至大学，普遍都在浪费生命。学以致用沦为空谈，等进入职场，在校所学能派上用场仅有百分之二十四左右。
肖朗偏头瞪她，「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
「哦，我教你。」肖朗详细地为他解析十的次方，从建构习题演练，加强他对科学的记法和转换。
「嗯。」刘小宇目送肖老师离开和室，可没说自己早就准备好了，想要到客厅看电视呢。
「哦。」刘小宇慢吞吞地收拾书本，咕哝：「学校的小考好多，明天要考历史和英文单字。」
不消多时，他不吝称讚：「你有进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冲出来被我撞到……啊，你怎不看路？」她拉起对方，霍地认出：「原来是你！」
肖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每次考试，你只要尽力就好了。」
「妈的……车子撞坏了，我还要去拿手机……」
「因为数学的计算方式有多种变化，算式写错，答案写对，有些老师会给分。如果算式正确，答案错误，通常以零分计算，所以数学微妙的地方就在这里，不符合标准答案就拿不到分数。那么，用成绩来评量程度，当然不准。」
「哦。」
他也走过那一段考试的岁月，如今为了饭碗，不得不满足家长望子成龙的心态。
「我是林佩瑜。我们同校，也见过。你忘了呀？」
刘小宇嘀咕：「奶奶以前常说我比哥哥笨，怪爸爸没有把我生好。我不喜欢数学。」
「奶奶没有看见你聪明的地方才会这么说。」肖朗安慰道：「其实你在校所学的科目当中，唯有用分数来判断数学的程度是不准确的。」
「那就是误人子弟的老师了。因为优秀的教职员都具有一项特质；有教无类，认为天底下没有教不来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肖朗拿来红笔，仔细的批阅讲义。
家教结束，肖朗离开刘家，颇无奈现在的教育体制五育不均，将学生统统压缩成一个样；日日应付考试、竞争，导致多数的学生上学都变成陪读，自然而然地失去自信，找不到志向，更缺乏适性和创意的发展平臺。
「哥哥疯掉了。」刘小宇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