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远的背影,且好像还能清晰地听见那叩叩的脚步声。
我把泥土慢慢往刚挖出的窟窿里回填,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还是到此为止吧。看着回填的泥土慢慢淹没了窟窿,感觉自己像是埋葬了内心深处最真切的那份情感。
此时有好几滴的雨水频频落在我的手背上,那个触觉有点温热,过了好几秒我才发现,那是我的眼泪。泪水像是溃堤般滚滚流下,让我不禁哽咽了起来。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只手递出了一条手帕,抬起头时,yan光从他的身後洒在我的脸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黑影,接着对方垂下头来盯着快被我填平的那个窟窿。
过了好几秒,对方才用亲切的嗓音说:「小芯,你不要太难过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没有永恒的陪伴。」
我r0u了r0u自己sh润的双眼,那团黑影出现了轮廓,吴承翰正温柔地凝视着我。
此时我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因为他会出现在这里,表示他还记得我们十年前的约定,但他说出的话却好像在跟我做最後的道别,难道是因为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别再对他存有那样的遐想吗?
我拿起手帕擦乾了脸颊上的眼泪,又深深x1了一口气才让眼眶里的泪珠不在滚落。
我咽了咽口水想让自己噪音不要太乾涩,「曾经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快乐的相处,虽然可能平淡,还是可以感到幸福,但後来我发现,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吴承翰伸出了手,原以为他要拍拍我的肩膀,但他的手却在快碰到我的前一秒停打住,「人都是这样,常错估了自己的情感世界,总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的看淡一切,结果却发现自己原来这麽害怕失去。」他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士缓缓地撒进窟窿里。
「的确是这样,我总是戴着假面具假想着自己很坚强,而事实却是,我总是逃避着这样懦弱的自己。」我抬起眸光,看着吴承翰。
「别这样苛责自己,很多事情是不可逆,也强求不来的,多半这时候,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好好地说再见。」吴承翰捡起身旁的小石子。
听到这里,不知怎麽,我的泪水又溢出了眼眶。我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如果我能试着不喜欢你,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四周因此而安静了,我没听到吴承翰的任何回话,抬起了头,才发现他刚转身走向了另一头,当他走回来时手里还拿着许多白se的小石子。
他把那些小石头全按进了我前方的土壤里,排出了一个十字架的造型。
「这是g嘛?」我张大了双眼望着他。
「不就是,你宠物蟾蜍的墓园啊。」吴承翰用手指向那幽黑的窟窿,而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窟窿里有着半截蟾蜍的乾屍。
我没好气地笑了出来,「噗,到底谁会养这麽奇怪的东西当宠物啦!」
吴承翰搔了搔头,「我也是觉得奇怪,但看你哭得这麽伤心,我就想说那一定是你养了很久的宠物。」
「你果然是个傻瓜。」
「所以你刚才到底在哭什麽?」
我咬着下唇,顿时觉得有点别扭,「我……找不到我们的信。」
「你是说这个吗?」吴承翰从侧背包里拿出了那个熟悉的铁盒,「我今天一大早就来了,想说可能,或许,有机会,能遇到你。刚很不巧肚子突然很痛就去了厕所,回头就看到你蹲在这里。」
我低着头,卷着自己的发尾,「那天为什麽一声不响就走了?」
吴承翰继续挠着头,「我想说,尽可能不要打扰到你和高智峰。」
「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伸手抢过了他手上的铁盒。
「所以……你们之後处得还好吧?」吴承翰的语调显得战战兢兢。
「我们那天之後就没再联络过了。」
「为什麽?」吴承翰显得很讶异。
「原因……我早在十年前就写在信里头罗。」
吴承翰伸手想拿回我手中的铁盒。
「在看信之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完我便脱下了口罩。
「嗯?」
「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麽不一样吗?」
吴承翰在我全身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接着歪着头说:「没有耶。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今天穿了新的袜子吧?」
「厚唷,你再看仔细一点嘛。你这样,我的话很难接耶。」
他把脸向我凑了过来,又端详着我的脸好一会。「如果y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应该是你左脸颊上的腮红吧。感觉画得有点……不协调。」
「那才不是腮红,而是……」我把目光垂了下来,「我小时候的那一个记号。」
吴承翰的目光为之一亮,像突然想起什麽。「真的是那块胎记吗?看上去变淡很多耶,其实不仔细看还不太会发现。」
「是因为你是傻瓜才会看这麽久才发现。」我把手背在後面边踢着脚边的沙子。「你老实说,我这个样子